她對此並不奇怪,抬首上望,媚眼如絲:“隻要能得少主歡心,奴婢自是勤學苦練,無師自通矣。”……
當他們主仆二人神清氣爽地來到柴房門前,警惕地看了看不遠處少主夫人的房中,毫無動靜,悄悄推開房門,緩步進入,複又把房門關上。因為在路上“耽擱”了許久,燈籠中的蠟燭將要燃盡,昏黃不定,隨時可能熄滅。
他們隱隱看到牆角蹲著一個女子,口中塞著布團,雙手也被反綁著,模樣看不很分明,似乎還不錯。
聶焱想起白日間她那哀柔純美的容顏,還有那輕盈婀娜的身段,此時朦朧中楚楚可憐的模樣,興致大起。
快步過去把她拉起來,卻不忙著解開繩索,使她背對自己,彎腰躬身,撩起襦裙,二話不說,便提槍上馬。承受衝擊之人越是掙紮抵抗,他便越發地勇猛,口中喃喃自語:“小樣兒,你一新手,我乃沙場宿將,還幹不過你?”竟越戰越勇。
“新手”隻敗退了一陣,便慢慢穩住了陣腳,轉為從容應對,複又甘之若飴。
聶焱猛攻了一陣,慢慢地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查勘地形不僅頗為熟悉,腳下的“路徑”也似乎曾經走過無數遍了,又想到:“既是新手新路,該是羊腸小道泥濘難行,為何如此寬大順暢?”狐疑之間,士氣大跌,隨之兵勢反轉,兵敗如山倒,繼而一敗塗地!
鳴金收兵,聶焱帶著疑問將其反轉過來,取下她口中的布團,叫女婢提燈湊近一看,此人卻是自家婆姨,乃正妻袁氏!哪裏是什麼新人,而是相識近十年的老熟人了,難怪!
聶焱驚愕,女婢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打翻了燈籠,整個燒了起來。這下室內更亮堂了,哪裏還有錯?
袁氏卻是滿麵春風,興致盎然,此一番別樣的體驗,讓她享受到了此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如此美妙,回味無窮,哪裏還在意是誰把她綁起來的,她應該感謝他們!
袁氏意猶未盡地湊到聶焱跟前,破天荒地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嬌媚道:“妾身從未想到,郎君竟是如此勇猛過人!”
聶焱正茫然於眼前的怪異,亦感慨其妻竟然也有這柔美的一麵,於是攜手而歸。再戰一場,卻索然無味了,其妻又換回了舊麵容。
“白雪公主”怎麼就變成了“中年婦人”,聶焱疑惑不已,輾轉難眠,又不敢明問其妻,於是披衣而起,借故去上茅房,實則欲去一探究竟。
才出房門,稍稍尋覓到一點“蹤跡”,前院突然喧鬧起來,火光大作,或雲:“賊兵破城了!”
“賊兵?”聶焱自語道:“莫非是黃巾賊?”心中一緊,“黃巾賊不是已經被剿滅了麼?怎麼突然就破城了,這麼大股賊兵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一邊疑惑,一邊往前院快步走去。
一路上,沿途的房間次第點亮,剛剛出了東院,來到前院大堂,碰上聶榮和聶祿這兩個庶弟從西院出來。
聶焱的母親自是其父的正妻,卻隻生了聶焱一個兒子,其餘皆是女兒。聶榮聶祿兩兄弟是其父的小妾所生,皆高大雄壯,勇武過人,頗得其父看重,輔助聶焱統帥家兵部曲。
“什麼情況?”聶焱詢問道。
“愚弟也才剛剛躺下,聞訊即趕來了。”聶榮回答道。
“走,上望樓看看!”
望樓是聶家前院的一棟五層高塔,是聶城最高的建築,平時可以在上麵宴飲、觀星、看風景,戰時可以用來觀察敵情,也可以在其上布置弓弩手,作為箭樓使用。
登上望樓,居高臨下,全城盡收眼底,一目了然。
聶榮和聶祿看著隔壁鄉寺和前門大街上的情形,驚地目瞪口呆,喃喃道:“他們這是要縱火焚城嗎?”
原來,隔壁的鄉寺和聶家的大門外不知何時,已被堆滿了柴草和木料,並點燃了熊熊大火。與此同時,還有眾多賊兵在外麵,圍著聶家的院牆向內投擲柴草和火把,似乎要把他們統統燒死在這深宅大院之內。
“我們出不去了,怎麼辦?”
城高牆厚可以禦敵,卻也可能變成埋葬自己的大墓。
“快滅火啊!”
“來不及了。”
“大兄你看!前院大門被堵,西院側門也被堵住,隻有東院的側門似乎沒有賊兵,也未縱火,我們還有一條生路,趕緊突圍罷!”
“對,要是被賊兵發覺,再堵上,我們就全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