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玄曄集合隊伍,列陣於磨石寨前。
“我主請朱大當家出來一唔!”
玄曄身穿一件便裝,撥馬出陣,身邊卻跟著個英姿颯爽的披甲帶劍女子。
今日一早,玄曄洗漱完回到屋內披甲,卻見自己的甲胄已然穿在朱小美身上了。他們倆身量差不多,她穿上剛好合適。玄曄也不好跟一女子計較,早一步出門,二話不說也搶了她那匹威武的黃驃馬。
朱小美氣得鼻子都歪了,好話、威脅的話說了一籮筐,玄曄隻是大笑,拍馬就走。朱小美無奈,奪了一個親衛的坐騎,抽馬跟上,並排而行,來到磨石寨陣前。
“小美,你去跟你哥說,援兵沒有了,叫他投降吧,我保證不傷他一根毫毛。”
……
“小妹,你怎麼在這裏,你夫君呢?青龍山的人馬呢?”朱大壯探頭看見寨前正是自己的妹妹,先是一喜,然後又看到一旁的玄曄,心頭一驚,“難道姓徐的也被打敗了,連自己的婆娘都被敵人俘虜了?”
“大哥,我是偷偷一個人跑出來的,姓徐的正在集合人馬閉寨自守,不會發兵來援了,大哥。降了吧,紅巾軍的軍主答應不傷害你。”
“姓徐的,你王八蛋,背誓棄盟,必遭天譴!來人啦,把昨晚那個信使給老子拿來!”
……
“朱家,您別聽那瘋婆娘胡說,我主說了,你我兩家同氣連枝,他集結人馬正是為了趕來救援啊!”那信使看朱大壯似乎被自己說動,繼續道:“小姐或是被那賊人脅迫,是為了誘您出寨啊!千萬別中了賊人的奸計。”
朱大壯似乎信了:“好,就暫且信你一回,今日中午,援軍若是不來,我便拿你的腦袋祭旗!”
那信使心中大駭,眼睛亂瞟,故作鎮定,信誓旦旦道:“大王,你我兩家結盟之事,盡人皆知,賊軍必然在道路設伏阻擊,援軍急切之間怕是來不了啊。我家大王向吾保證,定會全力以赴,隻要朱大家能死戰不降,立保磨石寨不失,到時前後夾擊,必能打敗敵軍,獨霸良山!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朱大家,隻要挺過眼前這關,大富大貴指日可待啊。”
朱大壯確乎全信了,對寨外喊道:“小妹,你走吧,別管我了,哥的事哥自己解決。”又對玄曄道:“外麵的軍頭聽了,你若是敢傷我小妹一根毫毛,吾必將你碎屍萬段!”
然後,反身對寨裏的兄弟大吼道:“弟兄們,我們拚死拚活了大半輩子,才積蓄下寨中的金銀錢糧,錢財就是咱們的命根子,寨外的賊子是要奪了咱們的命根子啊。弟兄們,跟他們拚了,隻要能夠打退他們,寨中的錢財老子答應跟大夥平分!放箭!”
玄曄自然不會那麼大意來到寨下給敵軍射,為了方便雙方對話,依舊前推至離寨百步處。按理說已出了弓箭射程,目睹弓箭射來玄曄並不以為意,從容調轉馬頭回走。突然,從箭雨之中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接著玄曄慘叫一聲滾落馬下!
這一幕令場中人目瞪口呆,戰場為之一靜。
“啊!快保護主公!”孫仁大喊一聲,連忙來救,眾親衛一擁而上,將玄曄搶出,場麵一片混亂。
頓時,磨石寨歡聲雷動,朱大壯激動地雙膝跪地,吼道:“賊頭死啦,天助我也!”抹一把眼淚,跳將起來,拔刀出鞘:“弟兄們,跟我殺出去!殺啊!”
……
一支弩箭正中玄曄左臂,還好是強弩之末,沒有力道,隻擦破點皮。
“媽的,大意啦,強弩的射程可不止一百步啊!而且還是居高臨下,差點陰溝裏翻了船。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要輕敵,上戰場說什麼也要穿甲,而且是鐵甲,再也不嫌它笨重了。還好對麵沒有神射手,要是對麵有半個黃忠在,老子這條小命也就撂這了!”
玄曄心中懊悔不已,鎮靜下來,靈機一動,叫醫療兵給自己的胳膊用紗布纏了一道又一道,還用一條布繩吊在脖子上:“媽的,老子這人情你欠大了,非得要你用一輩子來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