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的屍體也被推入了焚化爐裏,中年大叔說這樣就完事了,明天再來取骨灰,讓我早點回去,他就先走了。
不等我說什麼,中年大叔火急火燎的走開了,似乎很是害怕晚上的工作環境……
我站在兩個焚化爐的中間看著兩具冒著火焰遺體,朋友和林靜從此以後就隻存活在回憶和照片裏了。
我也想就此回去了,可我總有種不太放心的感覺。
放下手提箱,在懷裏拿出陳老先生給的紙條,上麵寫的:今晚八點,丹海殯儀館,火化,周大力。
我已經在八點來到殯儀館見到了朋友和林靜,也看著火化了,紙條上的話,就剩沒出現的周大力了。
“他真的會來嗎?”我問自己。
自己顯然回答不了自己,抬起頭看著兩個燃燃大火的焚化爐,心緒很是低落,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若是他真的來了,自己能留下他嗎?
我對自己是什麼貨色清楚,也不明白陳老先生為什麼讓我來做這些事,有關這方麵的事我才接觸了短短幾天什麼都不會,就會一招,咬破中指使用符紙……
遇到理解不了的異事,除了害怕就是害怕,我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除了驚慌失措,就隻會逃跑了……
我特麼是真的廢!
我揮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訴我,你是個男人!
一個有血氣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我逐漸平複下心中的情緒,站前兩座焚化爐的前麵,握著拳頭靜靜的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目光裏沒有一絲迷茫,臉上的神情充滿堅毅。
焚化爐熊熊燃燒的火光將我在燈光下倒映的影子拉長,我雙手插兜背對著門外走廊,耳邊充斥著劈裏啪啦的聲音,完全聽不到走廊外麵的異響,也不知道走廊裏發生了什麼事……
大廳裏的保安在中年男人走上去之後,就鎖上了大門,回到值班室把自己鎖在屋裏帶上耳機玩遊戲,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出去,直到下班為之。
這也是他能在殯儀館上夜班還蹭了幾個月的主要原因,隻要把門鎖上了,也沒誰會特地翻幾米高的圍牆進來偷東西。
而且上麵的領導也沒說什麼當做默認,隻要過了晚上八點,殯儀館裏的人走完了,他就會鎖上值班室的門,帶上耳機直到下班為之。
晚上八點零幾分的殯儀館內,都會傳來一陣陣細小的剮蹭聲,像是有人拿指甲在黑板上剮蹭的那種聲音,刺的人耳朵生疼伴隨著種想要彎腰作嘔的感覺……
不僅如此,殯儀館深處的黑暗裏還傳來一道道“嘭嘭嘭”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不斷開關著門……
有些房間內的窗簾布在無風飄動,很多小物品從原本的地方移動,沒有任何聲音,廁所的地麵上,甚至是走廊的地板上俏無聲息的出現一個個黑色的腳印,有大有小,向著黑暗中蔓延而去……
地下室,焚化間外走廊裏儲存屍體的櫃子。
有些櫃子無聲無息的悄悄動了起來,從裏麵往外慢慢滑出,沒有一點聲音,一隻隻蒼白沒有血絲的手從櫃子裏的黑暗中伸出,輕輕的拔在了櫃子上,稍微的動了動,櫃子輕輕的從牆壁上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