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遷相信,我敢下來必定有我自己的打算,他印象中的我,不像是魯莽行事的人。若是想逃出生天,現在能做的,隻能等待我的示意了。隻是,可憐了小研兒...
李遷泛紅的眼睛不知覺的湧出淚水,他不敢看正在被陣法抽出血液和生命氣息漸漸消散的小研兒,但他卻比誰都能清楚的看到...
陣法吸收小研兒的血液後愈發的凝實起來。閃耀著紅芒的陣法,就像是朵巨大的花,懸浮在其上的小研兒是待放的花蕾,隨著陣紋上的血液彙聚起來,整個陣法閃起了道刺眼的血色光柱緩緩的升起,穿過小研兒的身體朝著地麵上而去,像是把緩緩撐開的傘卻又像是柄慢而不失鋒芒出鞘的利劍,朝著天穹上的隔絕大陣而去。
血色光柱穿過地麵,在龐大的豐城磚廠中心為之探出,隔絕大陣在紅色光柱的威勢下顯現出來,夜空中陡然浮現耀眼的藍色光輝,強大的鎮壓力量憑空浮現,鎮壓著靠近的紅色光柱。而紅色光柱像是把利劍,刺穿鎮壓而來的藍色光輝。
在場的陰魂都屏住了呼吸,臉色的激動是他們安耐了三十年的悸動,這一刻,他們等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摸索,就為了如今破開隔絕大陣,以強勢的姿態降臨陽間,讓陽間臣服在豐城的腳下。
小研兒的身體無意識的懸浮在陣法中間,紅色光柱穿過她的身體,連帶著帶走她體內僅剩不多的血液還有生命氣息。地上陣法中的血液升騰起最後一絲血液,霎時間地上陣紋的紅芒黯淡下來,全都化作了衝天而起的血色光柱,衝擊著隔絕大陣。
兩隻主持破陣的陰魂見著陣紋黯淡下來之後,臉色激動的扯開嗓子大吼:“豐城所屬,貢獻力量,共同破陣!”
“吼——”整座豐城內的陰魂扯開嗓子怒吼,舉起手對著天空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龐大而浩蕩的鬼氣刹那間在豐城的地麵上衝天而起,化作隻青麵獠牙的鬼影,張開大手欲要撕碎那封禁他們三十年的隔絕大陣。
在陰魂出手的同時,我終於忍不住動手的衝動,扯開嗓子放聲怒吼:“動手!”
“降靈!!!”李遷眼含著淚水,捏著手中我丟給他的符紙。
李遷等我這句話早已多時,感應著小研兒在眼前消散的生命氣息,他為此感到深深的自責,她本來可以見識更多外麵的世界的,是自己太沒用了,才讓她在眼前失去的對世界的那份信任,讓她承受著外人想象不到的折磨和煎熬。
在場的陰魂的陰魂驚愕的眼神中,一條巨大的紅色狐狸尾巴虛影從李遷所在的位置抽出,將防禦不及的陰魂給掃去大半。
李遷借助降靈的力量從束縛中掙脫開來,猩紅的眼瞳中充斥著蕭殺的韻味,紅色的狐狸虛影在李遷的背後一閃而逝。
李遷降靈的同時,我解除陰陽天眼的加持,從懷中捏出張青色符紙,咬破指尖將精血灑在青色符紙上,印在地上的奇怪陣法上,一道刺眼的青芒炸起,將距離近的兩隻主持破陣的陰魂給煉化消散。
陣法的血色光柱被青色符紙給幹擾,射出去的血氣倒退回來,像是條凶猛的血龍湧入小研兒的體內,將小研兒僅存的那口氣給穩住。外麵的隔絕大陣在血色光柱退去後,後手就是磅礴的一擊將整個豐城陰魂凝聚起來的鬼影給打散,隔絕大陣在血色光柱和鬼氣的衝撞下雖有些殘破了,但還是牢固的將豐城封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