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靈玦的窗戶被吹得卡茨卡茨的響。她同父母一道住在市集,原本還有一個哥哥,?不過兩年前她哥哥死在了戰場上,連屍骨都沒能被帶回來,靈玦的母親傷心過度,身子很快便垮了,兩年來她無論做過多少努力,都沒能懷上孩子。所以家中隻有靈玦一個獨女,靈玦的父親是個打魚的漁夫,對靈玦十分疼愛。
此時夜已深,靈玦趁父母都睡覺了,才躡手躡腳地走到中屋,翻開櫃子,拿出刀筆和墨水,靈玦的娘會寫幾個數字,以此用來記賬用。靈玦確定父母的房間沒有聲響,才輕悄悄地關上門。
她扯下一塊布條,在上麵認認真真畫著地牢的方位,生怕由雲子看不懂,又來來回回畫了四五遍,才畫出一張滿意的。靈玦取過鴿子籠,正想要給鴿子綁上,卻聽見“砰”的一身,門被猛地撞開了,她娘親和阿爹都立在門口處,緊盯著她。
靈玦娘一個箭步上前扯過布條,看見上麵畫的圖案,立馬就明白了靈玦的想法,嚇得雙腳發軟,癱坐在凳子上麵。
阿爹急忙走過來拿過布條,不過他並不知道蒍府的布局,因此看不懂圖上的內容是什麼。
“這是?”
靈玦娘一個巴掌狠狠打在靈玦臉上,靈玦強忍淚水,倔強地看著她娘親。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知道!”
“那個臭小子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要這樣為他?”
靈玦毫無懼意地回應道:“我長大了,要嫁給他。”
“嫁給他?他不過是個無爹無娘的野孩子,你嫁給他能撈到什麼,就算他能從軍當個小兵,難道你想每日坐在家裏擔驚受怕,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
靈玦一聽到這句話,立馬想到當日哥哥離開時,娘親哭得撕心裂肺的景象,她心中一陣寒噤,默不作聲。
沉默一陣之後,她握緊拳頭,雙目決然地望著她娘親:“是,就算是這樣,我長大了也要嫁給他!”
靈玦阿爹完全被弄糊塗了,他不知道這對母女在談論什麼,靈玦還小小年紀,居然張口閉口就是嫁人的話,這哪家女兒會這麼不害臊。
“她娘,你說的臭小子是誰,這和這個畫有什麼關係?”
靈玦娘親心中慌亂,緊抓著丈夫的手瑟瑟發抖:“這上麵畫的是蒍府的地牢,關在裏麵的是那個臭小子蒍牧,聽說他得罪了蒍府的夫人,被關在了裏麵。”
“蒍牧!就是那個經常勾搭我家閨女的蒍牧?”
“除了他還能有誰。”靈玦娘看著靈玦,陰沉沉地說道,“我就納悶你平時也不愛養這麼動物,怎麼會對兩隻鴿子感興趣。敢情是想幫那小子,那由雲子曾同我吹噓過,他調教了兩隻會送信的鴿子,看來就是這兩隻。”
靈玦娘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靈玦,道:“她爹,把這兩隻鴿子拿去扔進火盆裏,還有這畫也一並燒了。”
靈玦急忙大喊道:“你們不能碰我的東西,那是我的東西。”她娘親立馬拉住她,靈玦阿爹知道此事茲事體大,所以也依不得靈玦,立馬拿走了鴿子籠和那幅畫,走到外屋點起火盆,將那鴿子籠和畫一並投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