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按捺著火氣看過去,“周太太今天也來了?”
柳韻款步走來,笑容溫婉,“剛到一會兒,陪家父過來打聲招呼的。”
宋家和柳家都做醫療器械生意,這兩人相識也是正常的。
李唯西不打算在這種場合跟柳韻針鋒相對,她轉身就要離開。
柳韻卻緊走兩步攔住她,“別急著走啊,才從牢裏出來,連跟老同學打招呼都不會啦?一起來聊天嘛。”
宋小姐沒有讓柳韻失望,拔高了嗓音說,“喲,我說呢!原來是坐過牢的,難怪一點教養都沒有。讓我猜猜,李小姐是為什麼坐牢,難道是賣……”
她說到這咯咯一笑,用手掩住嘴巴,好像是什麼肮髒的、難以啟齒的話題。
周圍不少人聽見了,也暗自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李唯西。
妓女?這身份也太上不得台麵了,由此可見厲總應該隻是玩玩而已。
想到這裏,在場有不少對厲禦澤感興趣的女人都恢複了信心。
柳韻假惺惺地說,“你們都別亂說,唯西也是個可憐人。她小時候母親就進了精神病院,父親撇下他們跑了。上大學的時候,我家書桓看她可憐,才資助她一些,要不然她學業都不能讀完。”
李唯西心頭巨震,她腦子裏嗡嗡作響,已然聽不見周圍的嘲笑聲,隻知道死死地盯著柳韻。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說!”她的嗓音有些顫抖。
柳韻無辜地笑了笑,“當然是書桓親口告訴我的,你們讀研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了,你很意外麼?”
李唯西捏著水晶杯的手指緊緊攥起,心頭逐漸連成片的刺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很難對什麼人敞開心扉,一旦認定了,那就是決定了要一輩子的。
曾經她對周書桓就是這樣的掏心掏肺,沒想到他不但早就背叛了她,還把她不願為人知的家事告訴了柳韻。
一想到她現在受到的羞辱、愚弄,都源自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的心裏就席卷起近乎瘋狂的恨意。
看李唯西低著頭遲遲不語,柳韻等人隻當她被打擊的狠了,不免心生得意。
宋小姐惡毒地笑了,“原來是精神病生出來的女兒,那我可不敢惹,免得她發瘋。倒是柳韻,你可得防著她點,小心她再找機會勾搭你老公。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為討好男人什麼手段用不出來?”
“你給我閉嘴。”忽然李唯西抬起頭來,眼神陰鬱地看著她。
宋小姐仗著人多有恃無恐,“要閉嘴的是你,趕快滾到精神病院,跟你那瘋子媽作伴,別再出來礙人眼了!”
“嘩啦”一聲,一杯紅酒從宋小姐頭上澆下去。
她愣了愣,才跺著腳尖叫出聲,“啊!我的頭發,我的衣服!你這個……”
宋小姐抬頭看見站在李唯西身後的男人,口中的謾罵盡數吞了回去。
她紅了眼圈,委屈巴巴地說,“厲總,我們正在閑聊,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李小姐,才讓她這樣發火。”
李唯西冷笑一聲,“兩副麵孔喚的挺快啊,不去做演員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