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說話,張翔卻以為她還在生厲禦澤的氣,便苦口婆心的勸說。
“李小姐,你誤會老大了,老大並不是不在乎你的安危。要不是過去……”
他忽然止住話音,含糊的說,“要不是過去出了一點變故,老大可能不是現在這樣。他這些年很不容易,除了你,也沒什麼人能私下裏陪著他。”
李唯西神色恍惚的聽他說完,勉強一笑,“我知道了。”
她說完這模棱兩可的話就往回走,張翔有些摸不著頭腦,又不好說的太多,也隻能目送她離開。
李唯西此時心裏有些亂,她忽然想起初次見麵,厲禦澤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不會再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死在自己麵前。
難道這話就跟張翔所說的變故有關?
張翔口風嚴實不願細說,想來那件事一定極慘烈,而那個出事的人對厲禦澤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李唯西胡亂猜測著,早就沒了胃口,直接往沙發上一倒。
半夢半醒中,隱約感覺有人進來,她睜開眼睛,正與厲禦澤投來的視線一觸。
天色已經擦黑,半昏暗的房間裏,兩人四目相對,皆有些怔忡。
李唯西揉著眼睛坐起來,“你回來了?那個……”
她有些詞窮,“你是先喝點水還是?”
話還說完,她的肚子先歡快地叫了兩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分外清晰。
李唯西紅了臉,尷尬的捂住肚子小聲嘀咕,“不就一頓沒吃,你至於嗎?”
“你在埋怨自己的肚子麼?”厲禦澤略顯沙啞的嗓音,含著掩蓋不住的笑意。
“跟你說了,在家要按時吃飯不用等我,怎麼總是不聽?”
李唯西臉上熱乎乎的,聽他這麼說,有些不解,卻沒有細究。
她伸手啪的摁開了大燈,“我要吃飯了,你想吃點什麼,順便。”
“不用,我在外麵吃過了才回來的。”
光亮中,厲禦澤依然是一身清爽整潔。
不同的是,他唇邊竟然掛著微笑,眼神更是柔和,溫暖的像變了個人。李唯西眨巴眨巴眼睛,確定自己並沒看錯。
她看著厲禦澤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他身上的酒味隨之撲麵而來
他們距離很近,以至於讓她生出一種,被他身上氣息籠罩著的感覺。
酒味很重,可混著他身上那種冷冽清爽的氣息,並不讓她排斥,相反……還會覺得有些好聞。
李唯西被自己的念頭驚到了,她的視線從他的下巴滑到微凸的喉結上,心跳頓時快的像揣著隻兔子。
而這時,他也恰好看過來,眼眸清澈卻深不見底。
他就這樣安靜的注視著她,讓她差點以為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
“你的傷口也該換藥了,我、我先去點餐,然後就來給你處理。”
李唯西飛快的說完就想跑,不曾想被厲禦澤拽著手腕拉了回去。
她被他按在靠背上動彈不得,他側身伏過來將她鬆鬆圈住,迫使她隻能仰頭直視著他。
這家夥難道喝醉了?李唯西琢磨著,也對,這樣反常,不是醉酒是什麼?
“你放開……”然而她反抗的話才說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