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桃哼了一聲,“參加個交流會,遇見那柳韻,聽她跟別人說你的壞話,我當時也沒給她麵子,替你狠狠懟回去了。”
李唯西失笑,“可以想象,你的戰鬥力絕對可以碾壓她。”
“那當然。”米桃得意,“當初她和周書桓怎麼回事兒,圈子裏的老同學哪個不心知肚明?要我看就是蒼蠅配臭雞蛋,你也沒必要為那兩個人鬧心!”
“嗯,知道了。”李唯西淺笑著答應。
她現在聽到周書桓這個名字,心裏根本沒什麼情緒,就連憎惡都很淡。
米桃憤憤不平地歎了口氣,“我真想不到他們現在還有臉打擾你,柳韻說什麼你糾纏周書桓那個豬頭,還說在一個酒會上見了你,編排你是別人的情婦,你說這話不是扯嗎?”
李唯西一怔,有關周書桓有什麼流言,她根本不在乎,可情婦這事要怎麼說?
她的事本來不該瞞著米桃,但有關厲禦澤的所有事,她卻無法開口向米桃解釋。
這其中的事,知道一分就多一分危險,她怎麼能連累米桃被卷進來呢?
電話那頭,米桃仍繼續說著,“你什麼人,我能不知道嗎?以後你要見了那夫妻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隨時找我。”
“好。”李唯西心裏暖暖的,有人願意這樣不問緣由的信任、維護她,對她而言,這樣的人大概就隻剩米桃一個了。
她眉眼彎起,“等會我去看我媽,順便采購點東西,明晚上你要不要來吃飯?”
“當然要!”米桃歡呼,她停頓一下,關切道,“阿姨的狀況現在怎樣了?”
李唯西轉頭望著窗外的碧藍天空,“用藥維持著,還算穩定吧。”
米桃聽出她語氣低落,體貼的沒再追問,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城西,森木精神病院。
這裏是李唯西出獄後,每周都要來兩次的地方。
她站在院子外,望著那灰色的大樓深吸一口氣,才抬腳走了進去。
302病房門外,隔著玻璃能看見裏麵病床上躺著一個頭發灰白的女人。
她閉眼沉睡著,看上去形容枯槁,仿佛所有的活力早就離她遠去。
這是李唯西的母親宋月琴,當年在李唯西的父親失蹤之後,這個時常被丈夫家暴的女人就有個瘋癲的前兆。
她怨恨著生活,詛咒著生死不明的丈夫,甚至連對待自己的女兒也漠不關心。
當時還不能獨立的李唯西被外婆接去一起生活,過了半年得到母親再婚的消息。
她揣著自己攢下的零花錢,冒雨走了很遠的路去找宋月琴。
她並沒有想質問她的母親,是不是不要她也不要外婆了?
她隻是想看一看母親過得好不好?再盡自己所能送上祝福而已。
最終她也見到了她,宋月琴卻隻是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冷淡的看著她。
“看見你這張臉,就讓我想起你爸。”
“不要再來找我。”
那天的雨很冷,這是李唯西記憶中,母親對她說過最後的、清醒的話。
之後他們就沒有了聯係,她高考,外婆去世,她一邊打工,一邊讀書……
宋月琴一直沒有出現過,直到李唯西出獄,才再次得到,那個曾生養過自己的女人的消息。
兩年前,她一無所有的被丈夫趕出來,徹底精神失常,因為沒有家屬親人,被社工送進了這座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