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西愣愣的看著他，“你……”
回來的路上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自己做錯事，無論他怎麼指責她，都是她應該心甘情願承受的。
她垂了眸，看著自己腳下的地板，語氣低落的像陰雨襲來前的天空。
“我知道，我這樣魯莽的做事，不但自己危險，被拆穿之後會連累到你，甚至還會牽連其他我不認識的人。”
說到這兒，她停下來深吸一口氣，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終於，她像是積聚了足夠的勇氣，抬頭望向他，那目光清亮如水，像是沉澱了所有的不確定，隻剩下堅毅和冷靜。
“你說的對，這方麵我的確不是專業的，可我既然來了，就不想做你的累贅，你放心，這次錯誤以後我絕不再犯。”
厲禦澤凝望著她那雙倔強的眼睛，凍結如鏡的眼波微微晃動了一下，仿佛一粒碎石在水麵蕩開漣漪，轉瞬即逝。
他麵色冷淡的把視線轉向窗口，“如果再有下次擅自主張，我會請求上級，停止你的線人活動。”
確定了他不會趕走她，李唯西稍微安心之餘並沒有真的高興起來。
她抱膝在他身旁坐下，歎了幾聲，又戰戰兢兢的偷看他。
“今天的事，我處理成假裝去找盛夫人，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懷疑？”
厲禦澤不答反問，“你隨便在盛家亂竄，當他們都是死人麼？”
李唯西縮了縮肩膀，“……我錯了。”
厲禦澤瞟了她一眼，“你做事衝動不過腦子，不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還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防備。”
李唯西在他淡淡的目光下更加無地自容，埋著頭在沙發角落裏縮成一小團。
正在她懊悔萬分的時候，又聽見厲禦澤說，“但是你應急處理的還算及時，總算有點小聰明，這次應該能過關。”
“真的嗎？”她從手臂縫隙裏看他，今天受的打擊太多，她實在沒多少自信了。
他嘲諷的勾唇，“不然呢，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錯誤，反過去安慰你麼？”
“噢。”李唯西垂頭喪氣的答應。
不過，聽他親口說，她在盛家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露餡，總算讓她輕鬆了不少。
厲禦澤已經重新拿起那些文件翻看，似不經意的說，“你不是買了菜要做飯麼？”
知道他應該餓了，李唯西站起來，一掃剛才頹喪的模樣，她拍著胸口說。
“等著吧，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她說著風風火火的跑去廚房，也就沒看到坐在沙發上那個男人低垂的臉上，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紋，又迅速消失不見。
吃晚飯的時候，李唯西說了自己從盛天賜書房聽到的隻言片語，還有那個神秘人。
厲禦澤沉吟片刻，為自己夾了一筷子青椒炒牛肉，“我讓人去查最近出入境的名單，看其中有沒有什麼可疑人。”
難得他願意跟她說這麼多，李唯西接著追問，“那他們說救什麼？不過……也有可能是同音字，我沒聽清楚，猜錯了。”
厲禦澤隻說，“多留意點總是沒錯的。”
緊接著，他用筷子指指那盤青椒炒牛肉，表情仍是一本正經的冷著，“這個菜很下飯，以後可以經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