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孟涵有意停頓下來,他笑聲清澈明快,卻令李唯西感覺陰惻惻的。
他總算笑夠了,才接著說,“然後那些血被倒進了馬桶,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李唯西直視著他,眼神沒有絲毫怯弱。
其實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卻隻是平靜的問,“為什麼?”
孟涵似乎對她配合的提問很滿意,也不再繼續賣關子,“因為大哥突發奇想,急著讓醫生解剖,看看黃岩身體髒器和腦部因那種毒粉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可大嫂不想讓他的血噴濺出來,擔心弄髒屋子,所以才讓人把他的血抽幹了。”
“抽血的同時,就直接開顱,鋸子劃下去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身體還在抽搐呢,你說他那時還有沒有感覺?”
孟涵語氣抑揚頓挫敘述著,像是在娓娓道來一個有趣的故事。
聽故事的李唯西無法從中獲得與他相同的樂趣,她心頭一片寒涼,涉及人命,那些人怎麼像碾死隻螞蟻一樣理所當然?
可任憑她思緒如何翻湧,此刻心中卻是出奇的冷靜,隻沉默的喝著茶,聽孟涵用語言還原出那煉獄般的場景。
孟涵說著說著,甚至兩眼放光,“鋸子,錘子,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這些東西怎麼用吧?我看那醫生的手法不夠利索,把腦漿都弄出來了,白色的黏糊糊帶著血濺出來,場麵可真是精彩的很。”
李唯西眸光淺淡的落在他臉上,聲音輕緩的說,“讀書的時候用過幾次,後來做臨床沒有進腦病科,就沒什麼機會用了。”
孟涵眼中的狂熱已經退去,他眯了下眼睛,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不滿。
“那天看見黃岩上了個女人,你就惡心的不行,聽這種事,你怎麼不反胃?”
李唯西不緊不慢拿起長柄小湯匙,挖下一勺草莓綿蛋糕送入口中。
這蛋糕做成草莓的造型,顏色通體鮮紅與血色近似,然而這並沒有引起她的不適,細細品味後才說。
“大概是早就習慣了吧,二少還有其他幾位,不是也很習慣這種場麵麼?”
她隻知道那些人喪心病狂,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對自己手下也這樣狠辣無情。
經曆最初的震驚之後,她對他說的內容極其厭惡,卻沒引起惡心之類的生理反應。
比起那天見到黃岩試毒後畜牲不如的醜態,剛聽到的內容,對她而言不難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李唯西淡漠的態度刺激到了孟涵,他興奮的笑了,雙眸閃閃發光。
“過去我以為你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區別,就算討厭極了某個人,也得做出些善良的嘴臉來,同情、不忍心,或者表現出自己柔弱害怕,來取悅那些愚蠢的男人。”
“我的確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李唯西冷著臉瞥了他一眼,“可二少才見過幾個女人就這樣評論,以偏概全了吧?”
對他這種鄙視女性的論調,她是絕對反對的,可她懶得與一個不正常的人就這個話題進行辯論,隻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再說了,二少不是喜歡SM麼,你那些女人在你麵前裝的柔弱一點,不是正迎合了你的興趣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