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禦澤躺在沙發上動了動脖子,“白家又不是來拚命的,無非是到嘴的鴨子飛了,惱羞成怒,隻要吳櫻不笨,隨便許他們點好處,就能把人給送回去。”
李唯西點點頭,可她立即有了新的憂慮,“處理了白家的事,那不是輪到咱們了嗎?你說他們會不會……”
原本躺著的人忽然翻身起來,一手撐著沙發靠背,將她虛虛的圈在兩隻手臂中。
“瑪德,又被壁咚了。”李唯西進入渾身僵直狀態的同時,腦海裏還來得及浮現出一句吐槽。
盡管知道他向來有分寸,絕對不會在身體接觸上占她便宜,可她不自覺放輕了呼吸,繃緊了後背一動不敢動。
對視了大約一分鍾,李唯西才勉強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你……你又突然發什麼瘋?別開玩笑,撒手!”
“別害怕。”厲禦澤那雙如冰封湖麵般幽冷無波的眼睛,刹那間像注入了春光,湖水破冰,一時間波光瀲灩,令人心醉。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不同於以往那些未達眼底的笑,他的笑容是那樣真實、溫暖,沒有任何的掩飾,就這樣直接的呈現在她麵前。
李唯西忘記了反應,隻知道怔怔的望著他,她從見到她第一麵起,就認可了這是個好看不像話的男人。
可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一個簡單的微笑,就有著讓人挪不開視線的魔力。
明亮的……就像太陽一樣。
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卻又舍不得遠離。
對了,他剛才跟她說什麼來著?別害怕,他讓她別害怕?
李唯西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反複默念不要為色所迷,又深呼吸了幾次。
確定心緒已經平複,不會被他看出端倪,她才敢開口說話,“接下來會很危險嗎?你有什麼話要囑咐我的,直接說吧!我雖然膽子不大,但也沒有太怕死。”
厲禦澤笑著搖搖頭,似乎是對她這種措辭方式很無奈,“別緊張,還不到我留遺囑的時候。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眼下的情勢對咱們的確很不樂觀。”
“接下來我說的你都要記清楚,並且做到。”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李唯西的麵容也跟著一肅,兩人距離很近,鼻尖相隔不過兩三厘米,呼吸時能清楚感覺到彼此交互的氣息。
可她現在凝望著他,心裏卻沒有半點雜念,“你說吧!我一定盡力做到。”
厲禦澤說話的聲音很低,“從現在起,我不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我們有可能維持安全的狀態,也有隨時暴露的可能能,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李唯西慎重的點頭,“明白。”
他接著說,“你收拾好隨身的必需品,一旦事情出了變故,我送你離開,出了這個院子你就往深山裏跑,躲在山裏堅持幾天,老林他們得到消息一定會來找你。”
一直保持著冷靜的李唯西終於露出了不讚同的神色,“什麼?你送我離開?”
厲禦澤勾起唇角,“擔心我打不過這些人?放心,送一個你出去還綽綽有餘。”
知道他有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李唯西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感覺。
她望著他,眼眶酸澀,卻硬是維持笑容,“我知道你能一個打十個不帶喘氣兒,可我走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