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在舅舅走後想了想,總感覺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什麼。
此時,外麵的門被敲響了,蘇盼打開門,發現顧傾羽已經整裝待發準備跟蘇盼一起走了,可見蘇盼隻是把行李擺在客廳,絲毫沒有要走的樣子,也很是疑惑,趕忙把自己的行李搬進屋又坐到了沙發上。
隻見蘇盼歎了一口氣,“今天有個男人來找我,說是我舅舅,他說得知了我母親的死訊很難過,想到我孤苦伶仃的就找到了我的父親在哪,他問我要不要去見我父親,我還在猶豫,一時間似乎是走不了了。
“蘇盼,你說的舅舅是不是一個頭戴黑色帽子身穿藍色襯衫的人?”顧傾羽這麼問著,蘇盼點點頭,可顧傾羽卻皺起了眉頭,“可是,我剛剛在上樓的時候,聽見那個男人好像在打電話,說是什麼撫養金,什麼還債什麼的。”
“這樣說的話,也就是說我舅舅想讓我去看我爸根本就不是想照顧我,而是想要從我手裏獲取利潤?”蘇盼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可悲,畢竟這麼久以來,她以為又遇到了一個真正關心的自己的人,可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是想從中獲取些什麼。
“蘇盼,你還是不要去了吧,畢竟這對你又沒有什麼好處,你父親都那麼多年沒有見麵了,也不一定認得你。”顧傾羽這麼說著,可是蘇盼的心裏卻十分糾結,因為她知道,雖然這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更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父親,可是多年不見,還是想去看看自己的父親現在過的怎麼樣。
“我再想想吧,如果實在是會影響到他的話,我肯定不會再去打擾他的,可如果隻是遠遠的看他一眼,看看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了,看看我心目中的那個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或許都已經滿足了吧。 ”
顧傾羽知道蘇盼的心情並不是那麼好,便也就先跟她說再見了,隻是臨走前叮囑好她要好好考慮,畢竟他也是擔心蘇盼在這個地方受過太多的傷,雖然現在重新找回自己的父親,說不定也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而且被自己親人利用的感覺本來就不好。
後來蘇盼輾轉反側想了一夜,最終還是決定拒絕舅舅的請求,不再去管這個所謂的家庭,畢竟養大自己的母親都已經不在了,而這個從小就拋下自己的父親又有什麼好去關注的呢?
可第二天蘇盼帶舅舅去陵園的時候,舅舅還是在一直說這個問題,即使是站在母親的墓前,舅舅也要以母親為借口勸說自己去認父親,這讓蘇盼感到很反感,她覺得舅舅這樣做甚至打擾了母親。
在蘇盼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下,舅舅最終還是閉嘴了,隻是說過一段時間再來看蘇盼,而蘇盼也應允了。
隨後這幾天,蘇盼因為之前舅舅的到來而打亂了行程,所以留在家裏重新規劃出去散心的路線了,而就在此時,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你好,你找誰?”蘇盼打開門,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了門口,那人已是年長,半百的頭發和憔悴的麵容卻絲毫掩蓋不了他的穩重,“我找蘇雨。”
蘇盼一聽卻是驚慌了,趕緊打開了門,她以為這是自己媽媽的故友,所以趕忙招待,“可是,我母親她……”
蘇盼剛想說出自己母親的死訊,卻見那人舉起手製止了,似乎是知道些什麼,他雙眼含著淚水,站起身來看了看整個房子,他走進房間,蘇盼趕忙吧桌子上淩亂的東西統統收了起來,“抱歉,我不知道你要來,所以什麼也沒有準備,你是我母親的故友嗎?”
那人繼續看著,“你今年多大了?”他轉過頭看向蘇盼,上下打量著她,蘇盼覺得這人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還特意上門,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於是便放鬆了警惕,“今年二十八了。”
蘇盼這麼說著,卻是低下了頭,是啊,自己都二十八歲了,卻絲毫沒有作為。
“是啊,都那麼多年了,沒想到你們當年是搬到這裏來了啊。”蘇盼一聽那老人的話突然心跳都漏了一拍,她的心裏似乎有了一個結果,但是,她卻不敢麵前的這個人相認。
那老人坐下來,溫文爾雅的樣子似乎讓蘇盼回到了小時候看自己父親,隻見他拿起茶杯,手裏的茶先搖晃了一下再喝,可這個小動作卻勾起了蘇盼的回憶。
“你是叫蘇盼,對嗎?那個盼字啊,是不是你母親想了一輩子的事啊?”老人突然發出感慨,眼睛裏的淚水悄然滑落。
蘇盼趕緊在旁邊抓了一張紙巾給老人,可那人隻是擦了擦淚水,便又恢複了鎮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