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楚陽仿若穿越無盡虛空,眼前光影變幻,待看清周遭時,已然置身一處奇異空間。空間內光線昏黃,彌漫著腐朽死寂氣息,而那引發一切災禍的源頭——一個在紅色蠶繭中緩緩醞釀孵化的神秘身影,正靜靜懸浮中央。
龐大的紅色蠶繭仿若一顆詭異心髒,密密麻麻絲線從其周身向四麵八方蔓延開來,絲絲縷縷間,能量如涓涓細流,持續不斷向蠶繭內部彙聚、滋養,似在孕育著絕世凶魔。
楚陽剛一落腳,還未及細細打量,一股極其強烈、仿若能凍結靈魂的危險感,猛然從體內大陣向著他的元神洶湧傳遞。
在大陣傳達的晦澀信息洪流中,他捕捉到一個令其頭皮發麻、難以想象的字眼——禍心魔。大陣急切警示,眼前這紅色蠶繭,便是禍心魔於誇樹體內精心布下的致命布置之一,形勢危急,刻不容緩,必須盡快將其解決。
否則,一旦蠶繭內隱匿的存在破繭而出、降臨世間,整個誇樹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混沌深淵。
更令人揪心的是,像這般恐怖禍端,誇樹體內一共還有足足八個,算上眼前這個即將誕生的,總計九個。至於其他八個身處何方,恐怕唯有誇樹本體知曉,仿若隱匿在重重迷霧之後的奪命暗箭,防不勝防。
楚陽倒吸一口涼氣,大腦飛速運轉,卻一時茫然無措,不知該從何下手化解眼下這棘手難題。而外界,薛青鸞元神密藏中的長槍仿若感知到危機降臨,陡然從沉睡中驚醒,槍身微微震顫,散發出凜冽寒芒。
“不好!”薛青鸞驚呼出聲,滿臉驚惶,“我感覺到了一股極為讓我厭惡的氣息,這裏是什麼地方?”待她匆匆解釋完事情經過,長槍陷入長久沉默,仿若在沉思權衡。
良久,長槍幽幽吐出最後一句話:“無論對方說了什麼,你都要全力去做,否則定會極其危險。”
薛青鸞心底明白,長槍口中所指“對方”,自然便是楚陽,眼下這般絕境,楚陽已然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唯有寄希望於他,或許才能絕境逢生、化險為夷。
雖說滿心疑惑,不解長槍語氣為何如此凝重,但出於對長槍本能信任,薛青鸞還是默默點頭,壓下心底不安。
就在這時,一聲仿若驚雷的巨響猛然炸響,仿若重錘敲在薛青鸞心頭。她猛地轉頭,目光死死鎖定麵前風暴,下一瞬,一幅讓她瞠目結舌的畫麵映入眼簾:楚陽渾身鮮血淋漓,仿若血人,被風暴裹挾著,如破敗玩偶般強行吐出,朝著她所在方向倒飛而來。
薛青鸞一時呆住,生平第一次見楚陽這般狼狽負傷,且毫無反抗之力,滿心慌亂,手足無措,往昔冷靜全然不見蹤影。
慌亂間,她腦海陡然閃過長槍那句叮囑,仿若暗夜明燈,瞬間回過神來。身影一閃,瞬移般出現在楚陽身前。
所幸,楚陽傷勢雖重,卻未危及性命,他掙紮著起身,身形搖晃,狼狽不堪,抬眼看向薛青鸞,擠出一絲苦笑。
“到底發生何事?”薛青鸞急切問道,雙手下意識扶住楚陽,掌心觸碰到滿是鮮血與傷口的身軀,心頭一陣揪痛。
楚陽深吸口氣,緩了緩,沉聲道:“這事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你隻需要記得,前方的家夥是你我二人必須要解決的東西,拖延下去,我們的安危也會受到影響。”那語氣凝重冰冷,不容置疑。
薛青鸞眉頭緊鎖,能真切感受到楚陽話語中的嚴肅性,心底寒意更甚:“這麼嚴重?”
楚陽鄭重點頭,目光凝重:“你聽說過域外天魔嗎?”
薛青鸞聞言一愣,瞳孔深處瞬間閃過一抹驚慌失措,聲音不自覺拔高:“你是說域外天魔?莫非風暴裏的東西是域外天魔?”
楚陽麵色凝重,緩緩解釋:“對方並非是純粹的域外天魔,卻與域外天魔關係匪淺,是他們在誇樹體內遺留下的隱秘布置。若不將其摧毀,不論是誇樹,還是你我,都會遭受滅頂之災,這下你可明白?”
聽聞此言,薛青鸞心底一沉,已然徹底意識到兩人即將麵臨的敵人何等可怕。
域外天魔之名,仿若噩夢代名詞,她早有耳聞,知曉其行蹤詭譎、手段殘暴,聽聞便心生厭惡與懼意。
“想不到誇樹體內竟然有域外天魔,所以閣下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且一直在尋找他們的蹤跡?”薛青鸞輕聲問道,目光緊盯著楚陽,試圖從他臉上尋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