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寶林在車上,看著外麵的風景,冷不丁的問道:“這不是去上海的路?!你們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鬆本麟夫回答道:“現在去上海等於是送死。我們帶去你一個安全的地方!”李寶林頓時警覺起來,手悄悄地伸進了口袋裏。鬆本麟夫從反光鏡把李寶林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說道:“你手上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唯一不會害你的隻有我們。”
李寶林說道:“你說你們不會害我。總該告訴我,現在去什麼地方吧?!”鬆本麟夫說道:“海州。從那裏坐船直接出海。出海後,有軍艦接引。到時候直接把你送到日本。”李寶林問道:“我要的錢什麼時候給我?!”鬆本麟夫聽到李寶林的詢問,嘴角微翹,心中暗道:“到了海上就由不得你了!還想要錢?!真是要錢不要命!”不過鬆本麟夫嘴上卻說道:“當然是到了日本後再給你。”接著又安慰道:“你放心!我們說話是算數的!答應給你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
“少佐閣下,前麵有隻那人的哨卡,我們該怎麼辦?!”開車的郊野次郎看到前麵有路卡急忙向鬆本麟夫報告道。鬆本麟夫立刻叫道:“停車!”郊野次郎立刻踩下了刹車,把車停了下來。鬆本麟夫從手套箱裏拿出了望遠鏡向前麵看去。仔細的觀察了一會,鬆本麟夫放下了望遠鏡,問道:“還有其他的路嗎?!”
郊野次郎回答道:“沒有了!這條路是通往海州的必經之路。”鬆本麟夫想了想,命令道:“下車!”此時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李寶林聽到“下車”兩個字,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鬆本麟夫看了一眼坐在後排位置上的李寶林,說道:“委屈你一下,現在隻能跟我們走小路了!”
李寶林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隻能乖乖地下車,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跟著鬆本麟夫向路邊的樹林走去。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李寶林再也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邊喘|著|粗|氣,邊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鬆本麟夫站在李寶林的邊上,像是看廢物一樣看著李寶林,說道:“前麵不遠就是鐵道線。你再堅持一會,我們到了那裏就安全了!”
李寶林清楚,現在他真的已經沒有退路了。想要活命,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李寶林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跟著鬆本麟夫繼續向前走。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遠處傳來了火車發出的汽笛聲。此時的汽笛聲仿佛一針強心劑,讓包括李寶林在內,所有人的精神為之一振。不用鬆本麟夫催促,紛紛加快了腳步。
好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當鬆本麟夫手下和李寶林來到鐵路邊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鐵路邊點滿了篝火,篝火邊叁五成群,坐滿了國軍士兵,粗略統計人數大約叁四千人。這些士兵都是老蔣從自己手下嫡係部隊裏抽調出來整編黔軍。不明所以的鬆本麟夫見勢不妙,剛打算下達撤退命令。不遠處走來的國軍巡邏隊發現了他們。帶隊的軍官邊用手電筒的燈光照他們,邊大聲詢問道:“什麼人?!”
正所謂忙中|出錯。鬆本麟夫的手下或許是緊張扣動了阻擊槍的扳機,又或許是槍走火。反正這聲槍響算是捅了螞蜂窩。坐在鐵路兩側的國軍士兵紛紛拿起了槍,擺出了防禦的姿勢。而巡邏隊則咬上了鬆本麟夫等人。
鬆本麟夫隻能帶著手下且戰且退。沒過多久,鬆本麟夫帶著手下推進了樹林。李寶林為了活命,進入樹林後,片刻不敢耽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不顧一切的往樹林深處跑。一路飛奔,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李寶林隻覺得腳一軟,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李寶林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了一棵樹邊坐了下來。背靠在樹杆上,李寶林閉上眼睛,邊恢複體力邊在心裏盤算:“二處的人在徐州沒有抓到我。一定在路上設了很多關卡找我。現在北上是不可能了,去上海也不太可能。難道我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嗎?!”想著想著李寶林忽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暗道:“我真蠢?!為什麼不去香江呢?!”接著李寶林又忽然想到周圍到處都是抓他的哨卡,不要說去香江,說不定走出這片樹林,就會抓住。遲疑了幾秒鍾,李寶林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站了起來,提著行李箱繼續向前走。……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當李寶林跟鬆本麟夫分開後,慌不擇路在樹林裏奔跑的時候,佐藤野夏跟著川越茂走進了川越茂的書房。川越茂招呼佐藤野夏坐下後,親自倒了兩杯茶,走到了佐藤野夏的麵前,把兩杯茶放到了茶幾上,然後在佐藤野夏的對麵坐了下來。佐藤野夏端起茶杯,用杯蓋撥了撥浮在上麵的茶葉,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的問道:“川越君,你對剛剛土肥原君的建議,有什麼看法?!”川越茂說道:“東邊老虎吃人,西邊老虎也吃人。兩權相害取其輕。我同意土肥原君的建議。與其白白便宜了海軍,還不如給皇室。至少皇室不會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