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在二樓四處溜達一圈,腳步安靜得就像一隻貓咪。
那個國際特工勞恩也中了一槍,但是不算致命。
他已經獨自逃走了。
淩霄回到樓梯口,衝著言舒問道:“這樣任務算是完成了?”
言舒想起被草蜢收起來的古畫邪月,按照洛斯先生的說法,那不是贗品,而是不折不扣的真品。
言舒笑道:“走吧!我去訂購火車票。”
四人從二樓下來,洛斯先生被淩霄催眠之後,就陷入迷茫狀態。
後來因為強烈的感情衝突,洛斯想起被古畫邪月害死的妻女,想起自己當初一意孤行地將邪月這個禍害帶回家裏,有點悲從中來。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捂著臉,渾濁的淚水從手指縫隙裏淌出來。
言舒禮貌地問道:“洛斯先生,我們要走了。”
“你是否需要報警?”
麗貝卡的屍體就擺在二樓臥室門口,流了很多血,觸目驚心。
洛斯冷著臉,搖搖頭,冷笑道:“不用報警。”
殺死麗貝卡的那個男人又不是普通人,而是行蹤詭秘的國際特工。
而且古鎮警察局完全就是擺設,隻能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碰上這種殺人案,警方肯定會推諉,而不是正正經經地辦案。
洛斯對小鎮警方的尿性很清楚,所以他沒有報警,而是打電話叫來自己雇傭的保鏢,將麗貝卡的屍體處理掉了。
淩霄順利回到酒店,草蜢將盜來的邪月古畫展開,放在明亮的燈光底下照了照。
鬱鬱蔥蔥的叢林,詭異的雪白色月亮。
灌木叢的掩蓋中,露出棺材一角。
有點詭異,有點邪門。
淩霄仔細掃了一眼,要找到前世孔立豐偷畫的秘密,要找到孔老大陷害原主的線索,靠的就是眼前這幅詭異陰森的古畫。
言舒已經買了明天早上十點鍾的火車票,明早可以離開這座古鎮,啟程趕往瑞士蘇黎世,然後搭乘國際航班直接回國。
四人洗漱一番,準備入睡。
草蜢坐在高級套房的客廳裏,等著。
穆瑟薇洗完澡,穿著睡衣從洗浴間裏走出來,迎麵就看到草蜢手中夾著一支煙,正在慢吞吞地吞雲吐霧。
穆瑟薇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秀眉:“怎麼了?”
草蜢輕咳一聲,撣了撣指尖的煙灰笑道:“這次回國之後,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跟你聯係。”
“你要去哪裏?”
穆瑟薇揀了對麵的沙發坐下,坐姿優雅,身板兒挺拔。
草蜢眷戀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淩霄說得沒錯,我跟孔老大之間確實有一些解不開的冤孽。”
當初他的父母替孔立豐做事,跑到南太平洋小島上采礦。
孔立豐心狠手辣,按照家族的規則,將草蜢的父母殺了祭祀,也就是淩霄口中的活人祭祀,這是南洋家族的一種傳統儀式。
孔立豐在南洋發跡,就是傳說中家裏有礦的那種土豪,出手闊綽,很多人願意跟他做朋友,享受他帶來的豐厚物質利益。
草蜢當時年齡還小,父親臨死前偷偷用手機拍攝祭祀的視頻,通過父子倆專屬的頻道發送給他。
所以草蜢親眼目睹父母被孔立豐的手下殺死,屍體就被丟在小島的沙灘上,被灼熱的陽光曬幹了,然後燒成灰燼。
等草蜢的父母死後,孔立豐又立刻裝出一副偽善的嘴臉,利用自己的慈善基金組織,將草蜢吸收進來,繼續替自己效力。
明麵上,他是草蜢的恩人,有撫養之恩,誰也不知道其實當時草蜢的父親被活人祭祀的時候,早就已經將視頻傳回來給草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