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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這個世界原來的樣子嗎?”
“那時候我們不會整低頭!”
“那時候我們還能看清真相!”
“那時候年份的前麵還加著公元兩字。”
......
“我記得......”
老舊收音機前,徐來靜坐在那裏,雙目緊盯著頻道指針。
等待著它隨時可能顫抖的那一瞬間。
然而等來的卻是他全身一陣劇烈的咳嗽。
伴隨著嗓子間裏發出的劇痛,一股黏稠被他吐了出來,帶著血絲。
年輕人看著這些。
本就蒼白的麵孔變得更加濃鬱。
“我是不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對著收音機問道。
如同自言自語。
......
聖誕節的前夕,這裏一般都會下雪。
雪不如北方的猖獗,會淹沒街道、房屋、甚至整個城市。
但偶爾也會有一兩次的意外,比如今年.......
“預計在二十四時內,本市將麵臨二十年難得一見的大暴雪......”
老舊收音機裏的聲音還沒結束。
“插播一條新聞!某疑似精神病院逃出男子闖進鬧市,打傷數人後......現已被警方製服。”
寢室敲門的聲“嘭嘭嘭”的響起,將廣播後半段的聲音徹底的壓了下去。
來不及等到回應的他迅速的鑽回了被窩裏,那靠窗的床鋪。
將整張床覆蓋的被子的一角緩緩掀開,露出了極不情願的一張麵孔,平平無奇,外加了一臉的憔悴。
開始了他新一的偽裝。
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他坐起身,望了望伴隨著門震動,不斷從門框上抖落下來的灰塵,又望了望除了他以外,另外三個已經空了床鋪。
分明已經放了寒假,毛躁的人怎麼還是這麼多?
他極不情願的從電熱毯終於暖熱的被窩裏麵鑽出來,剛穿上棉拖鞋站起,便被四麵八方襲來的寒氣吹了個透,頓時一個寒顫,他毫不猶豫的將被子從床鋪上掀起,直接裹在了身上。待到暖意稍稍回流了一些之後,方才朝著門口走去。
“徐來!徐來!......”
年輕人的名字不斷的在門口被重複的呐喊著,但他依舊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在他看來,這大冷的,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給暖水袋裏麵換上熱水更著急的事情了。
等到他做好這一切,打開門的時候。
那多日未清理的寢室門上的厚厚的一層灰塵也終究是給外麵那家夥抖了一個幹淨。
“要死了!這麼久才開門?”
來人和他的年紀差不多,但身份有所不同。
一個剛考上研一,另一個則托關係在學校混上了助教。
“想通了?打算搬回寢室住?”
他轉身以緩慢卻又心急的混合態度朝著床鋪的電熱毯撲過去。
“那就先把衛生搞了......”
“想多了!冬沒暖氣,夏沒空調的!我才不會回來住呢!”
來人瞄了一眼那老舊的收音機。
眼神中帶著好奇,本想問這到底是什麼玩意的時候。
卻聽到窗外響起的車笛聲。
來人加快步伐,上前一步直接將他整個抱住,然後極其懇求的道:“求你!哥們兒,我動心一次不容易,你一定要幫我!”
動心?
幫?
此話從何起!
順著來人的意思,他一路被拉到了窗前,抹去了窗上的哈氣後,從七樓的窗戶往寢室樓入口那裏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