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耳畔呼嘯而過。柳雲懿與阿嬰兩人似腳下生風,一路狂奔至城門口處。
城門前排著長隊,出城的百姓魚貫而出。城門口站著守城的兵卒,身著鎧甲手持長矛。
呼!總算能逃出去了!
柳雲懿與阿嬰對視一眼,歡快地朝城門走過去。
所幸今日出城的人不多,不消片刻功夫,下一個便是她二人。
“永別了。開封城。”柳雲懿回過身,得意地朝這座宋朝的都城揮手告別。她想著,永不再踏進這座城池一步。
卻在這時,突然,“哢擦!”
隨著刀鋒出鞘的聲響,從她們的後方,幾名身著青灰色襦衫的侍衛衝上前來,不由分說,拔刀就抵在她們的脖頸處。
一切發生的太快,待柳雲懿與阿嬰有所反應時,為時已晚。
“大哥……你們,是何人?!”
柳雲懿盯著架在脖頸上的刀刃,大氣不敢喘。她心知,倘若反抗,那刀,極有可能劃破她們潔白如玉的脖頸,令她們血濺當場。
這些人敢在城門前如此滋事,不怕被抓嗎?柳雲懿這般憤憤然地想著,期待城門守卒能上前仗義相救。
果然,見狀,排隊的百姓們嚇得紛紛躲開,而城門守將則帶人圍了過來。
“你們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城門守將話未說完,那其中一名侍衛便掏出令牌。那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侍衛。
守將一看令牌,便知對方的身份,驚得一拱手:“原來是大內侍衛。不知這兩人犯了何罪?可需我們協助?”
侍衛擺擺手:“這二人交與我們處理,你等不便插手。”
守將不敢違令:“是。末將明白。”說罷,他擺一擺手,便帶著守城士卒回到崗位上,百姓們一看是官府辦案,也放下心來,又排起隊伍來。
見此,柳雲懿心下是一陣拔涼。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其中一名侍衛問道。
“大哥,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兒呀?”
“毋需多言,去了便知。”
侍衛們置若罔聞,柳雲懿自知再問亦是枉然,臉上的喜悅瞬間垮了下來。
真該死,明明離出城隻差那麼一點點了。
阿嬰也是十分懊惱,“柳柳,我們完蛋了。”
“別說喪氣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這成語用得對不對,柳雲懿也不曉得,誰讓她書讀得少,能說出一兩句成語就顯得滿腹經綸了。
她們本來以為要被押進皇宮被皇後娘娘問罪。哪曾想,她們沒被押出多遠,而是來到了城門附近一個街邊的茶鋪。隻見茶鋪邊上擺著幾張茶桌,零落地坐著幾位客官。其中一位身穿深藍色錦衣華袍男子最為惹眼,那人正慢條斯理地品著茶,悠然地看著侍衛們將柳雲懿與阿嬰押至他麵前。
此人正是皇後身邊的紅人,九公公!
蒼了個天啊!九公公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是他派人抓了她們?柳雲懿在心裏一陣哀嚎,表麵上卻佯裝出一副討好笑嘻嘻的模樣,實則那笑比哭還難看。
“九公公,我可見著你了。自從多日前一別,我甚掛念你老。今日再見,公公你仍然是虎虎生風,風流倜儻,氣壯山河,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小的佩服佩服!”柳雲懿一口氣說出好幾個成語。待國子監幾日,她卻也耳濡目染了。
九公公盯著她,似笑非笑。
柳雲懿雙手一拱,“既然九公公身體無恙,小的就先告辭,不打擾你喝茶了。”
她一手拉著阿嬰要走。
哪有這麼容易!
九公公一個眼色,那侍衛又是哢擦一聲,拔刀相向,逼得柳雲懿又退了回去。
“公公,你這是……?”
“你說呢?”九公公淡然地撇了一眼柳雲懿和阿嬰,冷哼一聲,笑道,“哼!就你們那點小心思,還想瞞過老夫?你們想逃?沒門!告訴你們,從你們第一天進國子監起,我便在周圍布下了眼線。你們的一舉一動,我了如指掌。”
“額!”被說中小心思,柳雲懿麵上神情僵了一下,轉瞬即逝,又換上先前般如花的笑顏,忙解釋,“不,不,不!我們哪裏是想逃,隻是……”她抬頭仰望天空,瞎說一通:“今天天氣晴朗,我和阿嬰打算出去郊遊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