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柳雲懿絲毫沒感覺自己被盯上,正大力推動江湘派擴充以來的第一筆大業務,收保護費!
照江湘派以前的規模,就柳雲懿和阿嬰兩人,在街頭偷雞摸狗,小打小鬧還湊活,收保護費這種有前途的活兒,就顯得有點後勁不足了。
所以,柳雲懿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但這可難不倒柳大幫主,帶著幫中精英往那兒一杵,幾個隔壁班的小學子,掂量掂量了自己細小的胳膊,乖乖在院落裏把保護費奉上。
不過,這麵上屈服,心裏不甘呐!
兩個年齡較小的學子,吧唧吧唧嘴,就往外冒哭腔,看得一旁的柴司羽心裏甚是覺得他們可憐。
想著自己也曾經在三皇手下受盡欺負,不由開口說情。
“幫主,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入幫的時候,不是倡導行俠仗義嗎?不是……”
不是欺負弱小這幾個字柴司羽沒敢說,因為柳雲懿的烏黑杏眼,已經睜得老大,很是不忿地教訓道。
“不是個屁!這叫保護費,保護費懂嗎?收了他們的錢,我就得保護他們,我多辛苦啊!”
自以為勞苦功高的柳雲懿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一扭身,卻見那小王爺趙允初不知何時站在遠處,冷冷地笑看過來。
嘖!又是這廝!
“看什麼看!信不信戳瞎你雙眼!”
柳雲懿舉起兩根手指,作叉狀。平常人或許會被她唬到,卻是這趙允初,冷著臉,麵無表情地走遠了。
遇見這家夥,總讓人渾身不自在哪。柳雲懿瞅著他的背影,長舒一口氣。
“來來來!趕緊交錢啦!”
柳雲懿一手按在躲在牆角的小學子肩膀上。那可憐的小學子嚇得瑟瑟發抖,從懷中掏出錢袋來。
“幫……幫主,要交……交多少銀子呀?”小學子問。
“月保三兩銀子。年保二十兩銀子。終生保一百兩銀子!”
這收費標準,估計也就她獨創的。
可憐那小學子,家裏給的零花錢也就剩下幾兩銀子了,生生被阿嬰奪了去,交與柳雲懿手中。
柳雲懿滿意地揮揮手,“走吧走吧!本幫主保你全家出入平安,家畜興旺,財源廣進。”
好家夥,連過年的春聯用詞都用上了。
話說,這國子監乃大宋第一書院。就讀於此的學子非富即貴,果然不虛。單單看柳雲懿這個月收上來的保護費,就可見一斑。
這天晚上,伍班齋舍裏。點著蠟燭,柳雲懿和阿嬰坐在床上,一臉財迷心竅,正你一兩我一兩地清算營收。這數銀子數到手抽筋的滋味兒,可是妙得很呐!渾沒覺著,齋舍裏其他學子投來羨慕與嫉妒的目光。
這堆起小山似的銀子裏,也有他們貢獻的一部分呢!
“總共是三百三十六兩!”
清算完畢,她們歡呼出聲。
“柳柳,我們發大財啦!嗚嗚!”阿嬰看著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感動得以袖拭淚。
“冷靜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也不管這成語用得對不對,反正柳雲懿樂開了花。照這種趨勢下去,每個月收入三百兩,一年就是三千多兩,這門生意,油水可大著呀。她開始琢磨起怎麼擴展經營範圍了:嗯,先把國子監收編了,然後再去收編京城的其他書院,最終,她將收編天下所有的書院。
她,將是天下書院的幫主!
“哇哈哈哈哈哈哈!”越想越樂,柳雲懿完全沉浸在白日夢中,不顧形象地仰天大笑。
卻這時……
“咳咳。咳咳。”
那邊傳來誰的咳嗽聲。柳雲懿一看,是趙祈那小子,卻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床上的銀山。
還是柳雲懿率先意識過來,護犢子一樣把所有的銀子一把抱在懷裏,警告他道。
“姓趙的,別想打我銀子的主意,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
她舉手便叉,趙祈一臉不屑。
“呸!這點銀子我能看得上?!”
也對,他爹是皇上,國庫裏的銀兩滿滿當當,誰也沒他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