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練武場上的一舉一動,盡數落於冷石眼中。
他就坐在練武場邊上山坡的大樹底下,微眯著眼睛,冷冷地瞧著練武場上所有人的舉動,嘴角似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在這時,蘇子由端著一盤十分精致的點心,向冷石走來,落坐身旁,把點心遞到他的麵前,嬉笑道。
“冷兄,這是我老家的小吃,我親自做的。”
“哦?!”
冷石回望了一眼蘇子由,又看了眼盤中的點心,拾起一塊,食了起來。
於是乎,蘇子由與冷石,便坐於樹底下,食著精致可口的點心,如看戲般,看著練武場上所有人的舉動。
許是平日裏缺少鍛煉的緣故,這群紈絝子弟還未跑完十圈,體力已是消耗殆盡,隻覺頭眼昏花,腳乃至整個身子都在打著顫兒,似隨時可能倒下暈厥過去,或是口吐白沫,身子直抽抽。
已是這幅慘樣了,想必布教頭會饒過他們了吧?大家都在心中這般猜想著,祈禱著。
隻可惜,他們想多了。
隻見,布教頭行至大家跟前,手指了指柴司羽,淡淡然道:“小柴王,可以休息。其他人繼續。凡是沒跑完的,後果自負。”
“什麼?”
大家詫異萬分,甚至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為何,獨獨柴司羽可以休息,其他人卻要繼續跑圈呢?連柴司羽也不敢置信。
“教頭,你是說我可以休息了嗎?”
布教頭點點頭,麵不改色:“正是。”
頓時,引來抗議聲陣陣:
“這不公平!為何小柴王可以休息,我們卻不行?”
“對,我們也要休息!”
“布教頭不可如此偏心,要麼,大家一起休息,要麼一起跑。”
“布教頭……”
學子們的非議聲一聲高過一聲。
在這陣吵鬧中,柴司羽已悄然退離,尋了個陰涼處坐下休息。
“啪!”
一聲清響,在場的所有男學子均安靜下來。
隻見,布教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根黑絲長鞭,那一聲清響是他以鞭抽打地麵所致,空中還殘餘著揚起的灰塵。
叫大部分學子們心看得驚肉跳,不敢再對此提任何反對意見,生怕下一鞭會落於自己身上。
唯有趙祈,似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也向布教頭申請:“布教頭,我跑不動,也想休息!”
“嗬。”布教頭冷哼一聲,“想休息,門都沒有!給我繼續跑!”
瞬間激起趙祈的怨氣,囔囔道:“憑什麼小柴王可以休息,我就不行。你不知道我乃五皇子嗎?”理直氣壯地撐著腰,腦袋高昂。
冷冷地看了眼趙祈,布教頭的嘴角微微上揚,劃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忽地,他揚起手中的皮鞭,掃起大樹的一枚石子,向一旁大樹擲去,石子擊中大樹,片刻,落葉紛紛。
此意,不言而明。
布教頭冷聲說道:“繼續跑,跑不到十圈,誰都不許停!”
可這嚇唬不了趙祈。他心裏的怨氣更大,甚至有些衝暈了頭腦,不知自己麵對的人有多強大,還想上前與其理論。
所幸,趙允初與趙褆在他開口之前,已將他拉走,並勸道。
“五哥,且不說國子監的學規。”趙允初臉上微沉,訓道,“布教頭武功不在我之下,若是你真與布教頭發生衝突,到時吃虧的依然是你。”
“可他這也太欺人太盛了。”趙祈仍是一臉憤懣不平。
“他是教頭。”趙允初一針見血道,“這事就算鬧到皇上哪兒,吃虧的還是你。”
“那……”瞥了眼布教頭,趙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好吧,我先忍了這次。哼,以後他別落我手裏,否則……”
三皇相偕著繼續向終點跑去。
另一邊,柳雲懿與阿嬰始終落在隊伍的最後。她們本是女兒身,體力自然沒有男子好。這時,阿嬰已麵色漸白,額頭冒出大片的虛汗,似隨時可能暈厥了過去。柳雲懿趕緊上前扶著她,說道。
“阿嬰,堅持住,還剩下兩圈。”
“柳柳,我是在跑不動了。”阿嬰哭喪著臉。
“你看到那根皮鞭了沒,若我們停下,它便會落於我們身上。”柳雲懿硬拽著阿嬰以龜速前行,繼續勸道,“它會抽打著我們,逼著我們繼續跑下去,直至十圈跑完為止。”
“啊!”阿嬰臉色又白了幾分,向不遠處柴司羽望去,“我可真羨慕小柴王啊。”
“他現下是舒服了。但這極有可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柳雲懿,繼續說道,“我們加把油把這十圈跑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