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傷愈康複(1 / 2)

密室內靜默了半晌,柴王爺重重歎了一口氣,他看著跪地的兒子,沉聲說道:“今日我便要你發誓,從此與趙家勢不兩立,報我柴家的深仇大恨,不然,你就別認我做爹!”

柴司羽忽然覺得心底竄上一股難以言狀的悲傷,他顫抖著身軀,昂著頭,淚水從他眼角不斷滑落,眼睫微微閃動著,但目光卻異常堅定,他跪在那裏,一字一頓地,甚至像咬著牙齒一般,忍著洶湧而來的哭腔開口:“我發誓,從今以後,唯父令是從,依先祖遺願,報國仇家恨,振興柴氏。絕不……絕不退縮!”

話音剛落,柴王爺上前將他扶起,卻早已是老淚縱橫:“羽兒,爹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我若重奪江山,這皇位,還不是傳於你?爹的一番苦心,你要明白啊。”

柴司羽目中含淚,看著眼前被淚水模糊的父親,重重點頭。

柴王爺忽覺心中酸澀,卻又欣慰不已,他抱住兒子,父子倆都覺得心中似有什麼東西在頃刻間釋懷,抱頭痛哭。

平複心情後,柴王爺又對柴司羽介紹起布教頭:“羽兒,這布教頭乃我麒麟社的軍師。若不是得他相助,爹的複位大計,恐怕難以實施。”

柴司羽趕忙對著布教頭作揖,語氣中也再無往日的警惕和疏離:“我柴司羽在此謝過軍師。”

“小柴王殿下快快請起。”布教頭趕緊上前將他扶起:“我身為柴家臣子,為反趙複柴,義不容辭死而後已!”

說完,布教頭又對柴王爺說:“主上,我們的計劃十分順利,狩獵場我救了那狗皇帝一命,他對我讚賞有加。接下來,我會一步步取得那狗皇帝的信任,隻要我能靠近他的身邊,就能實施我們最後的計劃。”

柴王爺讚賞地點了點頭:“多虧軍師你的計策。現在我們麒麟社已經控製了朝廷一半的大臣,接下來隻要逼得那狗皇帝退位,我們柴氏複位就有望了。”

這時,布教頭忽又看了眼身側的柴司羽,說道:“小柴王,既然你已經知道你重任在肩,你也應該出一份力了。”

“那是自然。”柴司羽趕忙拱手請令:“還請軍師吩咐。”

“你的任務很簡單。”布教頭說:“就是潛伏在柳劍身邊。伺機拿回名冊。”

“名冊?”柴司羽詫異地抬頭,問道:“什麼名冊?為何會在柳劍身上?”

布教頭說道:“她從揚州呂府那裏偷了一本名冊。這本名冊對我們麒麟社十分重要。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將它拿回來。”

“這個柳劍不是皇後娘娘的親戚嗎。”柴司羽靜默了幾秒,才一臉疑惑地抬頭問:“她怎麼會擁有名冊?”

“嗬。”布教頭冷笑一聲:“此人並非皇親國戚,乃是揚州城的一名小蟊賊。至於她怎麼與皇後娘娘有所牽扯,我們暫時也不知。”

柴司羽聞言皺了皺眉,低聲喃喃道:“怪不得我總覺得柳劍根本不像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

隨即又輕嘲一聲,曾經在自己心中當做摯友,雖然心有疑惑但依舊真心相待的人,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竟一點也不了解。

個個都欺我、騙我、瞞我!

柴司羽想及此處,兀自握緊了拳頭,心間溢滿了憤慨。

布教頭見他臉色大變,微微一笑,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執行。”

柴司羽回過神,目光疑慮,輕吐出聲:“何事?”

布教頭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湊近柴司羽,在他耳邊輕語幾聲。

說完之後,隻見柴司羽麵色大變,久久說不出話來。

經過一段時間調養,在宮中太醫的悉心照料下,柳雲懿的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傷口處的傷疤正在愈合,又癢又麻,連帶著把柳雲懿愛玩的性子也給勾了出來。

在這深宮之內,她憋得慌。成日裏,她憑窗眺望,目光所及,卻是朱紅色的皇城。如同被困,走不出去。這兒沉悶威嚴,白日除了鳥啼蟲鳴,再無一絲聲響,到了夜晚更是靜得嚇人,讓人產生一種壓抑感。

對於習慣每日在繁華街景遊蕩的柳雲懿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這一日,她早早便起床,洗漱完畢,心思倦怠地倚在門口,望著院子裏那株桃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