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呂煙雨被利用(1 / 3)

是夜,練武場後半山坡的槐樹下,布教頭早早在那兒候著了。

柴司羽將最新情況,彙報給布教頭。聽罷,布教頭便道出了內情。

“這呂煙雨,乃是呂府千金。那柳雲懿曾經假扮過小王爺與她成親。”

竟然如此!怪不得那柳雲懿害怕被呂煙雨認出!柴司羽滿臉錯愕。

布教頭也是這時才聽說呂家小姐的遭遇,他語氣中略有些惋惜道,“沒想到,呂煙雨居然淪落進了青樓之中。”

他自然明白,這呂煙雨的悲苦人生,皆是他一手造成。若不是他派人屠呂府,呂煙雨仍是那生活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她家破人亡,淪入青樓卻也不出奇了。

柴司羽說道:“我打聽到,這呂小姐乃國色天香樓的名妓。隻是,她堅持賣藝不賣身。”言到最後,他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賣藝不賣身?”布教頭重複著,冷笑著,“哈哈,真是可笑,一旦女子入了青樓,便是玷汙了名節。”

不過,此女子倒是可以利用。布教頭在心裏冷冷的想著,一個陰險狡詐的陰謀在心中醞釀。

想著,他不禁冷笑出聲來。

柴司羽見了,忙問道:“怎麼了?”

布教頭笑道:“殿下,或許,我們可以好好利用此人。”他的嘴角旁仍掛著一抹陰笑。

“嗯?”柴司羽更不解了,忙問道,“如何利用了?”

“殿下,此事就讓小的去辦。”布教頭問道,“不知名冊一事,可有眉目了嗎?”

“額……”柴司羽瞬間沮喪了,無奈道:“我雖有心,卻不知從何入手。”

布教頭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說道:“殿下不必憂慮。小的有一法子。”

“軍師,你有何計謀,快快說來。”

“你可以從阿嬰身上入手,她是柳雲懿的貼身,應該知曉名冊的下落。”

“軍師言之有理。”柴司羽如同醍醐灌頂,頓時開竅,應道:“那我明白了。”

他思忖著,怎麼才能接近阿嬰呢?

國色天香樓內一處閨閣之內,滿室都染著一陣淡香,鵝黃色的床帳被攏在兩邊,四周各處都擺著顏色嬌豔的花,窗台桌角處點著一爐嫋嫋香煙,讓人覺得脂粉氣十足。

呂煙雨輕輕地倚床邊,蹙起狹長的黛眉,眉眼之間皆是哀思。

她自從看到今日在青樓鬧事的那幫學子當中的其中一人之後,便整日都覺得心緒不寧,那人竟與當日跟她成親的小王爺如此相像。可惜對方蒙著臉,當時情況又混亂,她最後也未能得知對方的身份。

沒過多久,就有丫鬟推開門,手中捧著一碟點心走進來,見她正呆滯地坐在床邊,不禁擔心地問了一句:“小姐,你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呂煙雨抬頭看見來人,眸子的哀傷才稍減三分,柔聲道:“春梅,我在想起一些陳年往事。”

“唉。”春梅輕歎,放下手中的托盤,順手攏了攏擺在窗邊的一株海棠花:“小姐,你是不是又想起你揚州的家了?”

“是啊。”呂煙雨失意地偏了偏頭,眼淚便順勢落了下來,她伸出手輕偕了眼角的淚珠,眸光瀲灩卻更顯得可憐無助,過了許久才捏著手帕,哀歎一聲:“都是造化弄人……”

“小姐,你可千萬別傷心了。”春梅忍不住勸了一聲。看著她一身薄紗幔裙下的纖弱身姿,不由得心裏一酸,自打跟了呂煙雨之後,就眼看著她見天的消瘦,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成日裏都是滿目的哀愁,沒有一天是開心的,看的人心裏都疼。

呂煙雨沒有回應,倒是忽然問她。

“春梅,你知道我當初把你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來的時候,為何要叫你春梅嗎?”

春梅瞪著眼睛,搖了搖頭。

呂煙雨抿著薄唇笑了笑,當初這丫鬟是她進天香樓不久之前在街上買的,她成日裏心思鬱結,不願與人多說話,也不願出門,那天本想出去透透氣,途徑一條鬧市街口,就看到有人在賣一個小丫頭,那丫頭穿著一身白色素衣,跪在那裏垂著頭一言不發,地上還鋪著一張白布,上麵寫著賣身葬父。可是呂煙雨看她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一臉凶惡相,正目光不耐地環伺眾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賣身葬父的場麵。

她當時緩緩走上前,輕聲問了句:“當真是要賣身葬父嗎?”

“哎呦。”小丫頭身後的男人倒也沒客氣,一邊冷笑著抹著袖子一邊開口:“這位小姐,我也就是出來賣個小丫鬟而已,您還管是什麼由頭麼,喜歡就帶回去,不喜歡啊,就別耽誤我做生意。”說著,還對她揮了揮手,叫她往遠處站站。

呂煙雨見那丫頭在他們說話的當間一次頭都沒抬過,似乎很是戰戰兢兢。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解下腰間的荷包,從裏頭拿了二兩銀子出來。

“這個可夠買這個丫鬟?”

“哎呦喂。”那男人一見銀子便雙眼見光,訕笑著接過,嘴裏不住說著:“夠了夠了。”順手便將地上的白布一抽,抬頭對呂煙雨道:“您將她帶回去吧。”

那丫頭這才緩緩抬起頭,看了眼將她買下的人,見眼前的姑娘長得如江南春景,一臉溫潤,方才聽她說話也是柔聲慢語,定不是那種脾氣不好的主子,這才肩膀一泄,似乎是鬆了口氣。

恭恭敬敬朝著她磕了個頭,喚了一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