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生困惑,又死了幾名手下,卻不足以打消毒眼豹想把柳雲懿等人一網打盡的心思。他隻做了片刻的停留,便帶著他的將信將疑,又策馬追上前來。隻不過,這一次,他多了些許的小心與謹慎。
真是賊心不死啊!柳雲懿懊惱地想著,對著後方窮追不舍的毒眼豹威脅道:“別過來!我這回可出十成功力啦。”心裏卻有種莫名的恐慌,希望這次也能使出絕招。
“呸。你就吹吧!有本事,就使出來!”
雖然這般說,但毒眼豹心裏也沒底。方才死的那幾個手下,究竟是咋回事?他至今沒弄明白。
“是你逼我的!看招!”
在她一甩衣袖間,嗖嗖幾聲響,寒光再次劃破夜空,向毒眼豹他們飛去。
縱然有所防備,豹哥仍是未能幸免,肩部被擊中,與幾名不幸被擊中的手下,一同摔下馬去。
見此,大部分的馬匪已經沒去追的勇氣,紛紛勒緊韁繩,停了下來,跳下馬背,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豹哥,並貼心地為豹哥的傷口做應急處理。
疼痛使得豹哥五官微微扭曲在一起,他瞅著前方幾個大膽的,還在繼續追著柳雲懿的幾名手下,大喊道。
“別追了,都給我回來。”
聞聲,那幾名土匪立即收住了韁繩,掉頭往回跑。
同一時間,不知情況的老板娘,也從後麵追了上來。她迷茫地掃了眼周遭,不解地問道:“豹哥,咋不追啊?”她可是等著逮住那些人,好好好收拾他們呢。
不提還好,一提毒眼豹更氣,反手甩了老板娘一耳刮子,怒道:“你這賤人,敢騙我?”
一耳光,打得老板娘眼冒星光,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捂著又紅又腫又脹又疼又火辣辣的臉,無比委屈道:“我騙你啥了?”淚水已濕了眼眶。
豹哥怒氣未消道:“那馬車裏的人分明就是君不見。他的摘葉飛花連傷了我好幾個兄弟,要不是我躲得快,怕是我也一命嗚呼了!”
老板娘驚呼:“不會吧,他們真的是君不見?”店內夥計明明聽到他們的對話呀。
莫非,他們在說謊?
商團疾馳的車馬聲撞破樹林的寂靜,驚飛棲息在樹枝丫間的鳥兒。
一路狂奔,不知過了多久,人馬俱疲時分,他們方才放緩速度。
掀起車簾,柳雲懿向後望去,見不得半點光亮,四周靜謐得隻剩下車馬聲與偶爾會響起的蟲鳴聲。
山賊應當是沒追來了吧?!大家一直高懸的心,這才重新落了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狀況,並非柴司羽樂於所見,他覺得有些許的遺憾。他略施小計,原以為能把大家困住,不曾想沒能成功。
然卻,他轉念又一想。大家能逃出來也不算很糟糕,若是被山賊給捉了去,恐怕他也不好脫身,到時發生什麼,誰也不好預測。
正當柴司羽這般思索著,柳雲懿卻微微蹙起眉頭,一臉疑惑地盯著後方,“咦”了聲,不解地問道。
“奇怪,那山賊怎麼就不追了呢?”
廖剛反問:“不是你使的招,嚇跑了他們嗎?”
“怎麼可能?”
柳雲懿立即否決。
雖然她曾也這般想過,但那隻是想想,很快便否決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解決,那麼——她直言道:“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是誰呢?柳雲懿著實想不出來。
馬車在林間緩慢地行著,馬車上的人漸漸入了夢,天色由漆黑一片,逐漸轉為魚肚白,越來越亮。
車馬已行至山頭,俯瞰山下。
一座城池盡收眼底。
城內高牆瓦舍隨處可見,街道上可見,零零落落,猶如螻蟻大小的人兒在穿梭,且越來越多。城外卻有幾分荒涼意味,一條寬闊大道,不見半個人影。
這是……
微微眯起眼,商團領頭仔細向城門口之上,一麵紅黑色旗幟瞧去,上麵赫然寫著“清澗城”,他頓時欣喜若狂。
前去拍著馬車車門,他興奮地叫囔著:“清澗城快到了!”
馬車裏的人不情不願地從夢中醒來,揉著惺忪睡眼,問道:“什麼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