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師徒相聚(1 / 2)

而另一處,這天的深夜,銀輝灑在寂靜的宮殿之中,白日裏巍峨雄偉,奢靡的皇宮沉在一片黑暗之中,微風拂過,樹影婆娑,白磚牆上是一幅幅顫動著的黑色壁畫。

趙允初如約來到宮中西邊的那處小塔樓上。

這小塔樓建的靈巧,站在上頭往下望去,不光能看到一片茫茫樹叢,俯瞰西夏皇宮一方景色,更能看到從下頭自下而上的人,可下麵的人仰頭卻是一縷台階,和滿眼鬱鬱蔥蔥的樹冠。

趙允初看不清塔樓之上現在有無人,他腳步匆匆,向來穩重自持的他如今也焦急起來,腳步淩亂,在夜色之中發著隱隱聲響。

待他終於行至樓上,才看到塔樓巔上,已有一個白衣身影正背著手在等候。

趙允初按捺不知心中的激動,一個躍身飛將上去,那白衣身影則正是葉問天。他聽李諒祚說了趙允初之事,早早地便來到約定的塔樓之上。

趙允初隻望著那挺拔的背影便知其人是誰,登時跪下,喊了聲:“師父。”

那老頭一捋胡須,轉過身子,臉上浮現著如往常般頑劣的賊賊竊笑。

“初兒,你我師徒二人可是好久不見了,嘿,如今好不容易相見,你可有什麼好吃好玩的獻於為師?你從大宋前來,定帶了不少大宋的特產罷……嘿,我老頭子來西夏許久,正想這口呢……”

趙允初搖了搖頭,正色道:“並沒有。”

“切!”那老頭無趣地掏了掏耳朵,翻著白眼道:“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副德行,可惜啊,悟性不錯,就是做人太直了些,不如李諒祚那小子好玩。他天資雖不如你,卻是實打實的對我老頭子胃口。”

葉問天說著,過去將趙允初扶起,無意間摸到他的脈象,忽然臉色一變,沉聲道:“初兒,出了何事?你怎受了重傷?”

趙允初便將自己化裝成乾使者進入麒麟社做臥底,結果被發現,又被布教頭打傷的事細細道出。

葉問天卻是越聽臉色越發暗沉,知道那布教頭隻打了他一掌,便將他傷至如此,更是驚道:“你武功如此高,竟有人能接住你的摘葉飛花?”

趙允初點點頭:“那布教頭的內力極其深厚,武功也斷斷不在我之下。那日他出掌打我,我雖察覺到了,卻也隻是堪堪躲過。”

如此厲害之人……

葉問天思忖片刻,低聲道:“莫非是那個人?”

趙允初抬頭,看向葉問天,問道:“難道師父你知道布教頭的身份?”

“此人可能是我的一位舊相識!”葉問天捋著胡須,望向塔樓外半隱在雲層之下的月光,目光悠遠,似乎在回憶過往。他說:“我在中原武林曾經有一個勁敵。此人武功極高,城府極深,江湖人知道他的並不多。”

趙允初忙問:“他是誰。”

“走不凡。”葉問天說出了一個名字,他輕歎道:“但這個名字,也是化名。他的真實身份,恐怕無人知道。”

“走不凡?”趙允初喃喃自語。

隻是趙允初與葉兩人沒料到,此人竟然還是柳雲懿的養父!

這時,趙允初忽又想起一事,他忙道:“師父,還有一個假的君不見,它曾在宮中刺殺皇子。可奇怪的是,他也懂得摘葉飛花。”

葉問天臉上浮現出一絲嫌惡之意,想也不想道:“是那個孽徒!”

“是誰?”趙允初問:“他又如何會使摘葉飛花。”

葉問天道:“在你之前,為師還收過一個徒弟。他姓石。此人天賦異稟,是個練武的奇才,可惜他心術不正,已被為師逐出師門了。”

趙允初沒想到他與那人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這麼說,此人是我師兄?怪不得他武功與我不相上下。”

“不提他了。”葉問天嫌惡的擺擺手,說:“初兒,你受了傷,凡事得小心。”

“徒兒明白。謝師父關心。”

葉問天點點頭,又沉聲道:“不過既然走不凡也在西夏,若能找到機會,為師定要去會一會他。多年不見,不知他武功進步如何。”說著,他忽又輕笑一聲,麵容帶著一絲愁苦,歎息道:“怕就怕為師也對付不了他啊。”

興慶府宋商客棧,趙祈仍是一身青衣,作小廝打扮,望著來來往往的宋人商旅,有些沮喪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