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藏皇後的鳳駕再次啟程,在漫咩的護衛之下,朝西夏皇宮的方向而去。而剛剛脫身的趙祈,在確認無人跟蹤之後,則直奔宋商客棧。
客棧門口,易風和阿嬰、柴司羽翹首以盼,等了半天。
見到趙祈的身影出現,終於長舒一口氣,將那顆提了半天的心稍稍放下。
“五皇子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剛才的情形,可太凶險了!”
易風仍心有餘悸,語氣之中,並透露著一絲慚愧。身為護衛,卻讓皇子殿下以身犯險,本就是失職,好在趙祈有驚無險的回到客棧。
他還要叮囑幾句讓趙祈切不可再以身犯險,趙祈卻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小心謹慎,不可聲張。
“這裏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宋商客棧龍蛇混雜,等四人都回到房間,關上房門,阿嬰已經急不可耐地追問。“怎麼回事?!那西夏公主真的是李鶯歌嗎?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
趙祈沒有否認:“我們沒看錯,那西夏公主,就是李鶯歌。”
“可在國子監的時候,明明是她的屍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知道了!這是她在詐死。”
易風迅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然而,這件事撲所迷離,遠不是大家看到的這麼簡單。見大家絞盡腦汁猜測緣由,為了掩飾心虛,柴司羽明知故問道。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堂堂公主殿下,為何要詐死在大宋。難道就為了嫁禍五皇子!”
眾人一齊看向趙祈。
這一路回來,趙祈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這是個陰謀!西夏人以李鶯歌的死為借口,入侵我大宋疆土,便師出有名。我大宋害死西夏公主,理虧在先,這些,都是西夏人在苦心算計。隻可惜,我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趙祈懊惱地拍著桌子,聽他說出緣由,阿嬰和易風都是一臉駭然之色。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段時間發生的諸多大事,竟然是因此而起。
“五皇子殿下!西夏人陰謀算計,以假公主李代桃僵,汙蔑我大宋,現在陰謀敗露,我們應當立即上報朝廷,然後將西夏人的陰謀公之於眾,讓天下人看看西夏人的嘴臉。”
易風神色激憤地抱拳衝趙祈道。
四人在房間商議,忽然,客棧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易風反應最快,趕緊開門查探,抬眼望去,一群如狼似虎的西夏兵已經衝進客棧,將客棧團團包圍。
“殿下,我們被西夏人發現了。”
西夏官兵顯然有備而來,張箭搭弓,齊齊對準趙祈一行,稍有輕舉妄動,便是萬箭穿心的下場。
四人已經插翅難逃,唯有任西夏人宰割的份。
宋商客棧一向安全,趙祈待在這裏,從來沒有暴露身份。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西夏人破門而入,直接衝他們而來。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除非是……
李鶯歌!
想到那個女人,趙祈的臉色難看至極,然而,現在刀斧加身,就算是心裏再恨,也隻能束手就擒。
西夏士兵破門而入,將四人控製住,其中兩人拿出畫像,走到阿嬰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眼,互相點點頭。
“沒錯了,就是她們。”
“抓起來!”
兩人身後的西夏士兵迅速將四人押解起來,朝客棧外走去。
阿嬰愣了片刻,才認清楚眼前的二人,不就是今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兩個登徒子嗎?看他們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樣。
這兩人當然不是什麼登徒子,而是太子寧令哥身邊的探子,專門刺探興慶府中的異常情況。
趙祈這些日子四處張貼柳雲懿的畫像,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畫像上的柳雲懿,恰好他們在西夏皇宮之中見過,自然起了疑心。
上午阿嬰在街角打聽柳雲懿的下落,他們故意靠近,發現果然畫像上的人就是柳雲懿,然後不動聲色,順藤摸瓜,找到了宋商客棧的落腳之處。
太子寧令哥和二皇子李諒祚是死對頭,柳雲懿又是李諒祚身邊的紅人,卻跟這些來曆不明的宋人糾纏不清。
從探子那裏得來消息,寧令哥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對付李諒祚的籌碼,當即下令,讓人迅速包圍宋商客棧,將趙祈一行抓進皇宮。
趙祈誤以為是李鶯歌泄露的消息,萬萬想不到的是,是西夏太子寧令哥的人率先發現了他們。而且,還是因為柳雲懿的畫像惹出來的。
西夏官兵將客棧好生搜查了一番,好在趙祈一行人極為小心,西夏官兵沒能搜到證明趙祈一行身份的東西,便將幾個人團團捆住,沿途押往西夏皇宮,向寧令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