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跟著路斯安離開之後,一直到開車都一句話沒說。隻是一直坐在副駕駛哪裏發呆,而且時不時還皺一下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路斯安看到藍沁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再看看那快要皺裂的臉,忍不住伸手把它解救了出來。
然後對著藍沁怪異的目光說:“幹嘛呢,一上車就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想什麼呢?”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在梳理一下思路而已。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我的腦容量快要不夠了。”藍沁一邊回答著路斯安的問題,一邊繼續想著自己之前所想的事。
路斯安看到藍沁的樣子,搖頭笑著說:“沒有什麼好想的,簡而言之就是他拿休斯的安危來威脅我,想要我盡快的熟悉公司運作而已。”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休斯是他的兒子,難道不應該把這個放在首位嗎?怎麼還有時間來和你扯這些?”藍沁怎麼想都不明白這裏麵的道道,本來以為路斯安的話能一語點醒夢中人,卻沒想到反而更混亂了。
路斯安聽著藍沁的話,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些話她也對休斯的父親說過。不知怎麼的,路斯安就想起了他當時的回答。
本來想原話複述的,可想了想,還是說:“我們這些人,看似是一個獨立體,可說白了還是在為家族而活。有時候在你眼中看起來很重要的事,卻根本抵不過家族的利益。”
路斯安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藍沁,見對方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之後,這才繼續說:“就好比休斯這件事一樣,在診斷出結果的時候,他的父親首先想到的很可能是怎麼保住公司。其實按理說我作為兒媳婦是不應該插手這件事的,但很不幸的是,艾德裏安家族現在並沒有合適的繼承人選。而我,也就被趕鴨子上架做了法人代表。”
藍沁聽著路斯安的話,心裏隻覺得很難過。她實在沒辦法把兒子和利益劃上等號,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藍沁說:“可是這樣的話,他會放心嗎?畢竟更換了法人代表之後就等於把整個命脈交到了你手裏,一個把家族看的那麼重的人,會這樣做嗎?”
藍沁現在很暈,路斯安的話看起來是有一定道理的,隻是結合起來還是覺得有一些漏洞。
“所以,他就要想辦法牽製我。你是沒有看到那些相關的文件,看起來我是占了便宜的,可裏麵的條件不知道有多苛刻。再加上他父親的一些要求,真的是……唉。”路斯安說到這裏,就忍不住歎息。
這哪裏是一場交易?根本就是一個割地賠款的條約好嘛!
“是什麼要求?”藍沁現在不禁對路斯安口中的要求有些好奇了。
“簡單了來說,就是拿休斯的病作為誘餌。他說了,我什麼時候能處理好公司事務,什麼時候再讓休斯去英國休養。我和你說過休斯的病,那是根本就不能拖太久的。”路斯安說到這裏看了藍沁一眼。她相信到這裏,藍沁就已經能夠聽懂這裏麵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