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萍走到莊美淑身邊,說:“莊姨,別哭了,哭有用嗎?你兒子蔣興旺進局子了,現在得想辦法花點錢,把人給撈出來呀!哭有啥用呢?”
莊美淑抹著眼淚:“我能不知道撈人嗎?哪有錢?哪有錢?!”
崔萍一拍胸脯:“你沒有,趙寶善有呀!”
莊美淑一愣,也不哭了:“趙寶善?”
崔萍的聲音帶著惡魔一般的蠱惑力:“反正你兒子都進監獄了,你要這個兒媳婦還幹啥?結婚兩年了,她都生不出來孩子。不如把她給趙寶善,換一筆錢,把兒子贖出來,你正好換個媳婦抱孫子……”
莊美淑眼裏露出驚異:“趙寶善咋會看上我兒媳?”
崔萍猥瑣一笑:“尤雪曼貌美如花的,哪個男人不動心?”
莊美淑轉頭啐了尤雪曼一口:“臭不要臉的賤biao子!”
崔萍搓著手:“那個趙寶善在A城有頭有臉,還能白睡你兒媳嗎?到時候事成了,你再敲他一筆錢,不怕他不給……”
莊美淑樂了。
***
莊美淑和崔萍兩雙眼睛盯著眼前的女人,她們說話不避諱尤雪曼,就是因為尤雪曼無父無母,唯一的舅舅舅媽又早就搬走了,無人敢替她做主。
周唯依在對方邪惡的目光下渾身發抖。
莊美淑和崔萍一同朝她撲過來。
周唯依想躲,那股仿佛被什麼壓著的感覺又來了,她的肌肉壓根不聽使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惡人走到自己跟前。
莊美淑按著她,崔萍找來一根繩,周唯依拚命掙紮也沒能掙紮開,混亂中摸到了一塊地上的碎玻璃。
她把碎片握在手中。
尤雪曼嫁過來跟蔣興旺住在這間老房子裏,莊美淑是單親媽媽,房子兩間,莊美淑一間,小兩口一間。此時莊美淑和崔萍把她綁住,丟在了小夫妻的那間屋子裏。
房門被從外麵反鎖,周唯依聽到莊美淑和崔萍商議著肮髒的事。
崔萍說:“晚上我就說請趙寶善吃飯,把他叫到這個屋子來,到時候你在外麵看門,事成之後,趙寶善答應,給你這個數……”
“十塊?”
“一百!”
莊美淑愣了片刻,一拍自己的大腿疼得齜牙咧嘴,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這娘們能值這麼多錢?”
“誰讓趙寶善看上了她呢。”崔萍話裏還有點嫉妒,心想自己明明跟尤雪曼一樣年輕,就是賣不到這個價錢。
莊美淑恨得牙癢癢:“我就知道尤雪曼這個賤女人在外麵沒少招蜂引蝶,跟趙寶善都能勾搭上,臭不要臉的賤biao子!”
莊美淑罵人的話忒難聽,周唯依在屋裏渾身發冷,幾欲作嘔,她試圖用玻璃碎片劃破繩子,可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力氣,渾身跟中了什麼軟骨散似的,隻能像個破麻布袋子一樣趴著。
她試圖在係統中呼喚秦封,卻什麼回應都沒得到,那個定位器被安裝之後,在她腦海中印下一副坐標圖,可上麵隻有她自己的紅色光點,秦封那個卻是不見的,他應該還在係統中沒有出來。這一刻,周唯依仿佛回到周家破產,父親自殺時最絕望的時刻,世界之大沒人可以幫助她,絕望帶來的窒息感讓她連呼吸著都覺得費力。
在黑漆漆的屋子裏也不知待了多久,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門“支呀”開了又關,趙寶善的聲音傳來:“莊大娘,雪曼呢?”
莊美淑看著他:“你可說話算話?真給我一百塊?”這可抵得上一般工人三五個月的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