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依迷迷糊糊在夢中,聽到耳邊一陣嘈雜,是將軍的聲音。
薑耀威:“居然膽敢支使楚楚去跪拜寺院,兩百個台階讓她一個弱女子三拜九叩上去!真不是你親生的啊!最毒婦人心!婦人心!”
安平郡主的聲音帶著哽咽,顯然是哭過一場:“將軍,這都是誤會,我怎麼可能讓楚楚去幹這種蠢事,她說要表孝心幫您祈福,可她還在月事中,怕衝突了寺院的清淨,才會勸她可以走台階側門,沒想到她竟然正的三拜九扣過去……”安平郡主一邊哭一邊暗自咬牙,這個薑楚楚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她讓她去三拜九叩,也沒派管家跟著,就是要放水的意思,可薑楚楚居然來了一招苦肉計,這下她真是百口莫辯了!
薑耀威十年來頭一次生這麼大的氣,甩手說:“你給我出去哭!”
安平郡主把一口惡氣忍下來,咬著牙走了。
薑耀威回頭看了看臥在床上虛弱的薑楚楚,心疼得不行,問大夫:“她怎麼樣?”
“大小姐原本就有先天虛寒之症,此番外邪入體,加上膝蓋的傷,恐怕要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了。”
傘兒紅著眼問:“小姐的膝蓋不會留下隱疾吧?”
大夫搖搖頭:“這要看後期的恢複情況,老夫也不敢定論。”
薑耀威立刻說:“孩子年紀還小,不能落下殘疾,大夫您多費心了,要是缺什麼好藥府上沒有的,盡管吩咐,我可以去宮裏找。”
“是是是。”大夫點頭退下寫藥方去了。
薑耀威歎氣,又對身邊的副將武清說:“可查到秦大夫遊曆到何處了?”
武清答:“說來奇怪,我們在驛站的眼線這麼多,卻毫無秦大夫的蹤跡。”
“哎,他治這種傷最有經驗,你傳令下去,重金懸賞,把秦大夫找回來給大小姐治病。”
“是。”武清領命下去了,臨走還在心裏嘀咕——他還是頭一回見將軍這麼慌張的樣子,可見這位薑楚楚大小姐很得將軍的疼寵。
***
周唯依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退燒,醒來的時候如獲新生,頭暈眼花的症狀沒了,身上暖洋洋的,就是膝蓋依舊沒什麼知覺。
傘兒寸步不離地照顧她:“小姐,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周唯依抓著她的手:“你按一下我的膝蓋。”
傘兒依言照做,可周唯依卻沒什麼感覺——不會就因為苦肉計把膝蓋給廢了吧?
她連忙從係統裏喚秦封:我的腿什麼情況?你在哪?
秦封從係統裏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顛簸的感覺:我正在趕回將軍府的路上,你的膝蓋不會廢,但是得我回去才能治。
傘兒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對話,看到薑楚楚一臉怔愣,還以為她傷心欲絕,連忙說:“小姐您不要擔心,大夫說了,這隻是暫時的症狀。”
“沒事。”周唯依想反正有秦封給她兜底,“府裏最近什麼情況?”
傘兒看左右無人,這才低聲說:“郡主被將軍責罵了一頓,最近精神不大好。二小姐被罰了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