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滿院子人的麵,牛進被人給拖到了柴房裏,還是從流心居給拖出去的,一時間,流言四起。
安平郡主一回府就得到消息,心裏總有點不大放心,當下帶著婢女到了流心居。
周唯依為了不落人口舌,特意在流心居門口見了郡主,院子裏裏外外有幾十個奴才婢女看著,料想安平郡主也不敢做什麼以上欺下的事。
“女兒見過母親大人。”周唯依在流心居門口恭恭敬敬地朝安平郡主施禮。
安平郡主皮笑肉不笑:“我來沒別的事,就是聽說你把牛進給發落了,我來問問,可是那個奴才哪裏做得不對,衝撞你了?要不是什麼大事,打一頓放出來便是,他畢竟也在府上兢兢業業十幾年。”
安平郡主慣會在奴才們麵前裝大方,周唯依可不給她這個機會,掩麵拿手絹揉臉,似乎在抹淚,說:“母親大人,這牛管家犯得可不是小事,您總不會為了維護一個奴才,置女兒於不顧吧?”
安平郡主連忙說:“你這說得什麼話,要說奴才和你,當然是你重要。”
周唯依答:“有母親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牛管家犯得的確是不能輕饒的罪,母親您寬厚心軟,女兒隻怕您輕饒了他,還是等父親大人回府之後親自發落吧。”
安平郡主追問她:“說來說去,牛管家到底犯了什麼事?”
“他、他……”周唯依說到這裏,哇得一聲哭了。
安平郡主急得恨不得抽她一巴掌,讓她說完正事再哭!
秦封:你這眼淚表演有進步啊。
周唯依:你閉嘴別打擾我發揮。
秦封:……
就在前後一團亂的時候,將軍回府了,許是得了通報,他一回來就朝流心居這邊走,看到的就是薑楚楚哭得淒淒慘慘,妻子在旁邊幹瞪眼的樣子。
“楚楚。”大將軍喚了她一聲。
周唯依適可而止地停止了哭聲:“父親大人。”
“發生什麼事了?鬧成這樣?”
周唯依抹掉眼淚,說:“父親,女兒前日想開糕點鋪子,所以向您要了一間店鋪,您還記得嗎?”
“不就是一間鋪子,怎麼鬧成這樣?”
“女兒讓管家帶我四處去看看,可牛進帶我去看的不是荒郊野外就是破舊茅屋,實在是欺人太甚!女兒一時氣不過,就讓牛進把地契本拿來,要親自挑選,可牛進說,地契本在母親大人手裏。”周唯依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
安平郡主的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正在強行維持鎮定。
薑耀威說:“賬本之類的東西,的確是你母親在保管,怎麼了?”
“女兒不知,還以為牛進是在用母親大人搪塞我,當時母親大人不在府上,我實在生氣,就讓牛進去把地契的原件給我拿來看看,結果這一看,差點沒嚇死!那一摞地契裏隻剩下女兒白日看到的破爛房間,皇上聖旨賞賜給父親的好店鋪,是一間都沒有!”
薑耀威目光一凜:“你的意思是,牛進叛主,賣了地契?!”
“事關重大,女兒不敢輕易下結論,又怕牛進畏罪潛逃,隻能將他先關在柴房裏,待父親您親自去審問。”
“武清,把牛進給我帶到堂屋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