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薇在原地足足僵了許久才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時微笑？！”
因為過於震驚，她說話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樣，尖利又難聽。
“是我。”周唯依站直了與她對視，“開學第一天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誹謗別人偷了數學答案，你不覺得有點太不道德了嗎？”
趙雨菲咬了咬牙——時微笑怎麼脫胎換骨了？居然還敢跟她吵架？！
範佳佳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伸手推她一把：“時微笑你態度放謙虛點！”
周唯依身子輕巧地一側，巧妙避開範佳佳戳人的手指，範佳佳來不及收力被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被章晴險險扶了一把，此刻正拿著更加驚訝的目光瞪著時微笑。
周唯依嘴角一挑，眼裏露出十足的不善：“你要是再拿手指頭戳人，我可不敢保證下回你這手指頭還能用。”
範佳佳不知為什麼，在時微笑的炯炯的目光之下，居然抿了抿嘴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周唯依冷哼一聲，從新坐回位置上。
身邊的三個人因為太過衝擊，一直站在原地沒有挪動。
周唯依不耐煩地抬頭：“拜托讓開點，你們擋到我的光了。”
三人這才如夢初醒，一步一步挪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腦子裏就一個想法——時微笑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
開學第一課是班主任的教學雞湯。A班的班主任叫史育金，從高一就開始帶這個班，教化學。教學水平是不錯，可惜師德人品不怎麼樣。在是微笑的記憶裏，這個班主任對於趙雨菲欺負時微笑的事權當不知道，當時微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找他求助的時候，史育金裝模作樣地批評了一句，還是班級裏不點名一句話帶過的那種。
史育金之所以偏袒趙雨菲，就是因為趙雨菲的媽媽每學期都往班主任手裏塞紅包。
這樣的班主任給同學們上班會課，實在沒有聽的必要。周唯依低頭把耳朵一閉，開始隨意翻起剛到手的新課本。
班主任講到了期末考試的事：“這次考試我們班平均成績雖然還是年級第一，但是成績也並不理想，今年被淘汰出A班的學生有三位，已經在暑假被分到普通班了，我希望……”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趙雨菲忽然舉手：“史老師。”
史育金原本被人打斷說話非常不爽，一抬頭發現是趙雨菲，想到趙母剛剛塞給他的厚紅包，頓時笑開了：“趙雨菲啊，你有什麼問題？”
趙雨菲站起來大聲地說：“老師，時微笑同學隻有一門得了A，其他全是D，為什麼還沒有被踢出A班？就是因為她在，我們班的平均分才會被拉低。”
史育金聽到這話，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是微笑胖胖的身影，一下還沒找到：“時微笑同學開學沒來嗎？”
周唯依懶洋洋的舉起手：“我在。”
史育金推了推眼鏡，看了三回才確認沒認錯人：“你瘦了那麼多啊？！哦，我們說回正題，趙雨菲同學你先坐下。”
趙雨菲憤憤坐下，眼睛落在時微笑身上，若是眼神有刃，此刻她恨不得已經從時微笑身上剜下一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