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依和秦封在偏殿裏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等到周唯依都有點犯困了,才最終得到召見。
周唯依推著秦封進去,規規矩矩行禮,等爬起來才發現,皇上並不在,隻有皇後一個人,想了一下才明白,皇上這是上朝去了。
普天之下,也就隻有皇上這種爹才會在兒子新婚的次日忙著去上班,連媳婦的麵都不見。
這時候,皇後娘娘才悠悠地開口:“抬起頭來,我看看。”
周唯依抬頭,半直視地看了一眼皇後。
這皇後的年紀應該比惠妃娘娘還要大幾歲,但是保養得完全看不出歲月痕跡來,從表麵上看至少比惠妃年輕十歲。也對,皇後位高權重的,五皇子也聽話,哪有惠妃那般坎坷?
隻是皇後的一雙眸子深不可測,隱隱透出一股威壓來。
周唯依半低著頭,任由皇後把她裏裏外外看個通透,半晌,皇後才說:“蘇丞相的獨女果然是傾國之色。可惜他老頭子捂在手裏這麼多年,倒沒給你找個好歸宿。”
皇後這是當著眾人的麵不給三皇子好看,一邊的秦封麵無表情地在輪椅上坐著,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麵。
周唯依笑了笑:“皇後娘娘您說得哪裏話?三皇子是真龍後裔,我能嫁給他,那才是高攀。”
“哼,也就是你願意往火坑裏跳。”皇後嘲諷了一句,“好好的花自己要往牛糞上插。”
“花若要開得豔麗,自然是要施肥的。”周唯依始終保持著笑容,“牛糞自有牛糞的好,對急需養分的花朵來說,那是千金都不願意換的。”
秦封麵上沒有特別的表示,但是心裏不能不為蘇暖的維護而感到感激。
皇後拿帶著繡套的指甲攏了攏頭發,說:“你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跟你爹一個性子。”
“蘇暖自由得父親教導,沒進過大學堂,還望皇後娘娘別見笑。”
皇後又說:“當皇家的兒媳婦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後規矩多著呢,慢慢學吧。”
周唯依老老實實地應了:“是。”
“這鐲子算是見麵禮。”皇後隨手脫了個鐲子給她。
周唯依規規矩矩地收了,沒細看,又說:“皇後娘娘,不知今日可否特許兒媳去惠妃娘娘出看看?”
提到生母,秦封的麵色頓時有點緊。
皇後端著茶碗上下撥弄了兩下,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就這麼把兩個人的心給吊著。半晌,她才說:“行吧,就許你們去看一眼。”
“謝皇後娘娘!”周唯依大喜,推著秦封退下了。
綠芷等他們走了,這才說:“三皇子妃未免太不給您麵子了。”
皇後抬手說:“這宮裏悶得慌,原本蘇暖的性子很對我胃口的,沒想到嫁給了老三,真是浪費。蘇丞相那邊沒有籠絡的必要了,該出手的都出手吧。”
綠芷:“是。”
皇後:“還有,等祈雨大典過去了,給昶兒物色個別的兒媳,你派人去手名冊上來,來年開春,在宮裏半個春宴。”
綠芷淺笑:“那等開春過去,京城裏又要熱鬧了。”能嫁給五皇子,想必多少人都要擠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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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依出了鳳儀宮,麵上沒什麼特別,倒是秦封黑著臉說:“皇後剛才給你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