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四天,得一個進宮看生母的權力,還每月隻有一次,這在周唯依看來簡直諷刺至極。
可對三皇子來說,卻是一大飛躍,至少皇上願意正眼瞧他了。
秦封歡天喜地地領了旨,周唯依推著他的輪椅離開大典,途徑之處獲得了百姓們的夾道歡迎,在周唯依看來,這才是他們參與大典的最大收獲——民心。
五皇子混在人群中,眼神陰毒地看著這兩人,血祭天師正站在他身邊。
秦昶:“你收了錢,就是這樣辦事的?”
天師早就想好了應對五皇子的辦法,說:“五皇子,剜心這事奴才後來想了想,實在做不得,現在三皇子畢竟是丞相的女婿了,蘇丞相手底下不是學士就是言官,掌握著大秦國的輿論,若是被他們借題發揮,咱們弄不死三皇子,反而要惹一身臊啊。”
秦昶氣得拍了桌子:“丞相丞相又是丞相!上次衝喜之後,就沒一件事是順心的!我看你這個國師不做也罷!”
血祭天師心裏暗嘲,心想卸磨殺驢也沒有你這麼快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說不準明後天你就倒大黴咯!他什麼也不說,就是低頭認錯,等秦昶罵完,氣也就消了點。
血祭天師這才說:“讓他們跪幾天不是沒有收獲,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三皇子這回身體透支,肯定要折壽的。”
這倒是實話,任誰都能看出來秦封的臉色慘白得跟死人一樣。
想到這裏,秦昶的心裏稍微痛快了些。打今天之後,秦封每個月能進一次宮,這並不全是壞事,至少在宮裏,皇後有的是辦法給秦封穿小鞋。
秦昶又說:“這次的事情下不為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敢對我陽奉陰違,沒你好果子吃!”
天師縮了一下肩膀,彎腰把自己眼裏的不屑掩飾起來,口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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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內。
駱神醫正在給秦封診治。
蘇哲則連公務都推了,回來抱著女兒心痛得老淚縱橫:“暖兒,你沒事便好。”
蘇暖正坐在美人榻上,被春江拿熱水泡著腳,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邊上還堆著各種小食美味,在外頭跪了幾天,才知道家裏真如天堂啊。
周唯依說:“父親,我真的沒事。”
春江抹了一把眼淚:“還說沒事,您的腳都生出凍瘡了。”
周唯依看看自己紅腫的腳趾頭,說:“這點小傷,還算在意料之中。父親您可別哭了,我看著心疼。”
蘇哲唉聲歎氣地把眼淚給抹了,他這個老骨頭在外麵硬的很,唯獨麵對自己的女兒心腸軟的不像話,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屋裏都是人,也不是討論正事的時候,他便先回去了。
周唯依又讓春江下去準備晚餐,自己一個人打理好衣服,去裏屋看秦封。
駱神醫已經收了針,說:“三皇子這幾天被照料得很好,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喝些活血暖身的補藥,也就無礙了。”
他說著又從藥箱裏拿出一罐膏藥,說:“這東西對凍瘡很有效,你拿去試試。”蘇暖把三皇子照顧得什麼傷病都沒有,自己腳上倒生了凍瘡。三皇子這是真遇上了好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