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五皇子出發去嶺安的日子。
嶺安在京城以北,從大秦國的版圖上來說並不是最偏的一處,皇上在處罰五皇子的時候,其實手下留情了。
五皇子輕車簡從,隻帶了兩個馬車的必需品,趁著朝陽啟程。久未露麵的皇後也出來了,幫五皇子打點行裝,一連送到京城之外。
周唯依和秦封喬裝改扮,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將軍府的顧常青和顧滿秋也在他們身側。
就在這時候,顧常青忽然目光微動,說:“你們看。”他指了指五皇子身下的馬匹。
周唯依看了片刻,沒看出什麼不對勁:“怎麼了?那不是宮裏常有的踏雲馬嗎?”
踏雲馬在大秦國有馬中貴族之稱,體態優雅,最受皇子們的喜愛。
顧常青道:“踏雲馬雖然名貴,但是不適合長途跋涉。此次五皇子要去嶺安,騎馬風餐露宿要走半個多月,且去嶺安的路越向北地勢越難走,天寒地凍,踏雲馬絕對不合適。”
秦封目光一變:“皇後為五皇子的出行上下打點,不可能連踏雲馬不宜北上這麼簡單的事都忽略。唯一的可能隻有一種……皇後壓根沒想過把五皇子送到嶺安。”
顧滿秋麵色一驚:“什麼意思?難道她還敢抗旨不成?”
周唯依冷聲道:“我看她不知是想抗旨,還想做主天下!”
顧滿秋臉色一變,你是說:“謀朝篡位?”
“噓。”顧常青一把攔住妹妹,“小聲點,我們馬上回去。”
幾個人連忙從人群中退出來,打算暗中回到將軍府議事,就在他們剛路過落梅塢的時候,柳三娘忽然主動上來招呼說:“客官,進來喝一碗茶?”
秦封頓時意識到,這是柳三娘給他傳遞的暗號,步子一頓說:“那就裏麵坐坐。”說罷,拉著蘇暖進去了。
顧常青和顧滿秋連忙機靈地跟上。
柳三娘把幾個人帶上二樓,把門一關,說:“墨羽門的兄弟剛來的消息,京城百裏之外彙集了五萬精兵。”
秦封忙問:“在何方位?可看清帶兵之人?”
柳三娘答:“在北方。帶兵之人應該是田繼虎無疑!”
顧常青銀牙一咬:“田繼虎?!那個叛徒!他不是早就戰死了嗎?”原來,田繼虎曾是軍中副將,後來因為觸犯軍紀,被當是任將軍的二皇子處罰,沒想到軍法還沒降臨到他身上,士兵就帶信說田繼虎剛才戰死沙場,被馬踏得血肉模糊。
卻原來,是假死?
秦封說:“現在情況就明朗了。田繼虎就是皇後的底牌。皇後本姓田,這個田繼虎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早前的戰死就是為了金蟬脫殼,如今起兵要與五皇子在城北彙合,接著殺一個回馬槍!”
顧常青把長刀一揮:“豈有此理!看我不親手砍了他的狗頭!”
顧滿秋連忙拉住他:“哥,莫衝動!聽聽三皇子怎麼說。”
秦封問:“將軍府可有官兵在附近?”
顧常青道:“我與妹妹此次回京是送戰報而來,隻帶了三千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