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依一首歌哼唱完，葉海鳳才回神：“太、太好聽了……”
宅子裏方才在附近工作的傭人，都忍不住鼓起掌來。外麵值守的士兵麵麵相覷，他們都沒想到三爺從山溝裏救出來的女子還有這麼一副好嗓子。
屋外的秦封這才推門進來。
周唯依見他回來，眸子一亮：“三爺……嗯？裘德先生也在？”
裘德向她問好：“溫小姐，第二次聽，您的歌聲依舊如此震撼，您真的不考慮出唱片嗎？”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用了尊稱。
周唯依笑著搖搖頭，很快便將目光轉開落在秦封身上：“你們去哪了？”
秦封抬手拍拍她的腦袋：“法租界的煙館都被拆了，人手不夠，裘德先生跟我過去幫忙。”
葉海鳳也顯得很驚喜：“真的都拆了？大煙館在華城肆意多年，就這麼拆了？”
秦封說：“隻是法租界的九間而已，租界之外還有六間，慢慢來吧。”
當著眾人的麵，周唯依不好問得太深，隻問：“那我與葉海鳳什麼時候能去上課？”
秦封答：“等我跟裘德先生商議完事情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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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封跟裘德關在書房裏，一商議就是整個下午，不知道做了多麼重要的決策。
到了晚上，周唯依才有空在臥室裏跟秦封說說話。
秦封說：“今天外頭特別熱鬧，法租界查封煙館之後，其他租界的民眾也紛紛遊行，華城大學的學子也參與了，大家集體抗議永禁煙土。”
周唯依問：“有用嗎？”
秦封歎了一口氣：“難，但是總比沒人發聲好。外界的人已經聯手抵製大煙，有裘德先生在背後聯結洋人的勢力，加上我這邊，應該會有進展的，明天我再去見見段嘯林，他在華城舉足輕重，隻要他願意發聲，港口進煙土就難了。”
周唯依又問：“何秉文那邊什麼情況？”
秦封：“他那些靠得住的關係全被路德維先生擼下來，在華城幾乎孤立無援，法租界之外的勢力盯著他，過不了多久，那些煙館即便不被查封，也要易主。黃老賴的屍體也處理掉，他們沒有把柄了。”
周唯依安心地說：“那就好，十天後學校有期末考試，我可跟段聘婷還有賭約呢。”
秦封忽然想到什麼：“那個何如珠，你在學校也多小心點。過幾天風聲消停點，我送你回學校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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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之後，葉海鳳先去學校報道，她的同學都以為她請病假，不疑有他。
葉海鳳確認學校環境平靜下來之後，告訴了他們，秦封決定送周唯依回校。
周唯依回到華城大學，一路往教室走，聽到的無不是關於禁煙運動的大討論，年輕的學子們熱血澎湃，要不是學校明令禁止遊行，恐怕他們連期末考都要放棄了。
周唯依回到國文係1班，此時距離期末考已經隻有兩天。
段聘婷看到溫小七曠課許久才回來，眼中帶著十足的輕蔑，冷嘲熱諷地說：“呦，我看某些人也沒有回學校的必要了，反正過兩天就可以永遠退學了。”
周唯依沒理她，反而將目光落在何如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