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姑娘微微彎腰致謝,接著便嫋嫋地走了下去,她明明人在風月場中,可偏偏想個高冷仙子,渾身一點風塵氣也沒,眼神更是清澈,仿佛這滿座的客人都是森林裏的一片葉,絲毫引不起她的興趣。
段振海拉住裘德:“喂,她是誰?溫涼?”
裘德很滿意自己一手挖掘出來的歌星創造出如此驚人的效果,說:“怎麼樣?不同凡響?”
段振海激動地說:“她還會出台表演嗎?”
裘德搖頭:“溫小姐一次出來隻唱一首,每個星期六晚上才出露麵一次,想再聽一首,那就要等下個星期了。”
段振海眼神中閃過失落,又問:“那我能見見她嗎?”
裘德輕笑,低聲說:“別人不行,但你是我朋友,我可以破例幫你問一下。溫涼小姐不喜歡被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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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振海在後台休息室門外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裘德已經進去五分鍾了,段振海心想大約溫涼小姐是不願意見他的。聽說溫涼小姐名動華城,多少男人一擲千金隻求與她喝杯咖啡,都被她拒絕。這女人不愛才,不愛爭搶,似乎世間沒什麼能讓她感興趣的事。
段振海胡亂想著,也不知什麼時候,大門終於打開。
裘德眼中閃過驚喜:“她願意見你。”
段振海興奮地手足無措,像個要見相親對象的小夥子,在門口徘徊了半晌才鼓起勇氣跟裘德進去。
溫涼小姐有一個單人的化妝間,裏麵豪華繽紛的色彩都來自舞台服裝和道具,屬於她本人的私物大約是一個水杯、一本書和一個手提包,樣子都很簡單。
此刻的溫涼小姐已經換下舞台服,穿著一套素雅的洋裝。她卸去舞台妝容,剩下的是一幅意外年輕和清純的臉,讓人很難把她跟舞台上的嬌媚聯想在一起。
因此,段振海有片刻失神,這才忐忑地伸手說:“溫小姐好,我叫段振海。”
周唯依默默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溫小七名義上的哥哥。
段振海身材高大,眉眼間遺傳了段嘯林的強勢,可也許因為是混血,他骨子裏有些英國人的紳士浪漫,站在女人麵前很拘束,有幾分可愛的樣子,反而把他眼中的淩厲削去大半。
她有些走神。
係統出問題之後,她在這個世界逗留了兩年,失去了秦封的音訊,失去了係統銀行的提示,隻能默默按照溫小七的路子走。
她遇到了許多人,也經曆過各種事件,想過可能某一天李寶菊會衝到段家把身世之謎解開,就是沒想到溫小七會默默多出來一個哥哥。
周唯依對段振海隻有好奇。
段振海的手在空中滯留了兩秒,氣氛尤其尷尬。
周唯依忽然從恍惚中抽神,在對方失落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輕輕一下便抽離。
她淺笑了一下:“段先生好。”
段振海摸著發燙的手心,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和崇拜,他說:“溫小姐的歌聲實在太美,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裘德笑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在溫小七改名為溫涼出道這兩年中,他聽過太多人這樣誇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