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沒有理會一頭霧水加怒不可揭的連長,眼睛瞥到弄堂裏有人力腳踏車,跨上自行車便風馳電掣的朝醫院猛蹬。
這小子瘋了?!
王銘有樣學樣,弄了輛自行車隨後追了上來。
張德勝騎行了不到一刻鍾,戰地醫院已經遙遙在望。
轟炸過後,這裏顯得特別的亂,忙於奔走的白衣護士,被擔架抬來的哀嚎傷員,滿頭大汗治療的醫生。
張德勝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視,這裏麵說不定就有日寇的特務。
一定要在日寇特務下毒手前把兩人揪出來,否則三營就等於被人一鍋端了。
張德勝站在醫院門口搜尋可疑人員的時候,王銘總算是追了上來,一把揪住張德勝怒聲道:“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信不信老子一槍蹦了你!”
張德勝皺了皺眉,雖然剛接管這具身體,可以他兵王的技巧和經驗,可以在王銘沒有把槍掏出來之前就製服他。
他想了想並沒有這樣做,神情嚴肅的說道:“連長,我發現兩名行跡可以的人偽裝成傷員被送來了醫院,很可能是兩名日寇的特務,目標可能是我方後勤物資。”
醫院和後勤部都設置在交通便利的地方,兩者距離較近。
張德勝隻能撒了一個小謊,若如實彙報說對方目標是戒備森嚴的三營營長和警衛連,兩個人就敢打近百人的警衛連主意更何況還有一個少校營長,誰聽了都會以為是天方夜譚。
王銘聞言臉色大變,語氣異常嚴肅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可知道謊報軍情是什麼罪?”
張德勝點了點頭,認真道:“有一句假話你大可以軍法處置,咱們快進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王銘見他神態不似作假信了幾分,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真出了事,他要是知道了還置之不理,也要負責任的。
兩人衝進醫院檢查每個床位的傷員,卻是一無所獲。
兩人走得太急,王銘還跟過道一個醫生撞到一起。
走進最裏麵一處醫生辦公室的時候,王銘突然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止步的警示。
他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偵察兵了,發現這裏門虛掩著,裏麵飄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張德勝自然也聞到了,貓下腰迅速閃到另一側,慢慢推開房門。
看到房間內的景象,兩個人的眼睛瞬間就通紅起來。
房間內一片狼藉,醫療器具散落一地。
一名男性醫生坐在椅子上歪著腦袋,額頭上中了一槍,鮮血還在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滴著。
地上還躺著一名披散長發的年輕女護士,女護士被殘忍的割了喉,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利刃劃碎,胸前更是近乎赤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狗日的,真特麼有特務,要是被老子揪出來非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王銘紅著眼睛恨恨的說道,根據國際公約,哪怕兩軍正在交戰也是不得殺害醫療兵的。
張德勝牙齒也是咬得咯咯作響,凶手已經離開了現場,他知道對方的目的,也猜到了對方的手段。
借助醫生這個身份混入三營從而下手,沒有人會對醫生有戒備之心,甚至會聽從醫生的話。
特務完全可以拿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無非是白大褂和醫療器械,根本無須殺人滅口。
那他們毫無人性殘害醫護人員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就像到景點留下到此一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