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一臉慎重的回應道:“什麼情況?”
這是他們的接頭方式。
在這個酒樓裏工作的跑堂,就是隱藏在南京城裏的交通員,之前幾天,張德勝就和這個交通員見過麵。不過今天,才算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接頭。
張德勝一臉慎重的說道:“第一點,國軍內部,現在除了我之外,蔡忠笏這個少將也在準備籌劃一隻特種部隊。”
跑堂問道:“那第二呢?”
張德勝說道:“第二點就是,我被中統局的人給盯上了,目前盯我的還隻是一個少尉,叫做赫連章。不過他敢和常凱申對著幹,估計背後的人不少。”
跑堂皺起眉頭,一邊輕輕擦拭著張德勝身上的汙漬,一邊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張德勝嚴肅說道:“我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有辦法的話,能不能調查一下這個赫連章,然後把他的情報給我,或者……幹脆就把他給處理掉。”
跑堂稍微有些為難:“這,恐怕有點難度,不過我們會盡快把赫連章的情報給你整理出來。”
張德勝點頭:“辛苦了,一切小心為重。”
跑堂又大聲和張德勝配了幾句好話之後,才被張德勝一臉不耐煩的趕出三層。
張德勝脫掉外套,眯著眼看著窗外。
正巧看到小六子,用一個非常標準,而且十分漂亮的滾進,在麵臨三個人的圍攻時,還能反身一槍,以一換二。
隻是可惜了,這一場演習小六子所在的隊伍多半要輸。
張德勝哼了句小曲,繼續抿酒樓上看戲。
有了先前在常凱申麵前的那件事之後,盯梢張德勝的人乖巧了不少,一個個的都沒之前那麼明目張膽了。
三天之後。
張德勝一如既往的,在三樓喝著小酒,看著樓下不遠處的戰區裏,又換了新的一批人。
這批人的表現,顯然就要比一開始的時候好上太多,這種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搏殺,的確帶給他們太多太多的成長。
隱隱約約之間,張德勝就仿佛從這些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正在這個時候。
跑堂端著菜品上來了,湊到張德勝身邊的時候,從他指尖滑落出來一張小紙條,張德勝眼疾手快,手指輕輕一勾,就把紙條勾到掌心裏。
跑堂上完菜之後,就不再和張德勝說話,直接下去了。
張德勝裝模作樣吃了幾口菜之後,偷偷摸摸打開這張小紙條,看了起來。
上麵用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寫著赫連章的情報。
赫連章,河北人,也是出身於保定陸軍軍官學校,不過他並沒有參加過孫文先生的任何一項運動,是在幾年前才加入國軍的。
這個人在軍官學校的時候,成績就是屬於中等偏下的那種,不過他腦子倒是聰明的很,最擅長見縫插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所以在他的可以曲意迎合之下,倒也是勉強混到了一個上尉的軍銜。
不過正是因為這個人油嘴滑舌的,所以赫連章的品性其實並不算好,雖然沒有投靠日本人,但是偷偷摸摸的和滿洲國的一些人,私底下做一些軍火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