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剛剛誇下海口,義正言辭的說著張德勝沒有獲勝可能的那幾個人,現在一張張老臉漲的和張德勝部下的那些兵一樣,紅光滿麵。
唯一有所不同的,他們臉上的紅光,並非是樂出來的,而是氣出來的、羞愧出來的。
他們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
自己先前說的話,還擲地有聲,如果這些再空曠些,恐怕還是能聽見回音的,可偏偏就是話音剛落,這相反的事實,就叭叭的懟到自己的臉上。
而且他們幾個不由得埋怨,怎麼徐成的嗓門這麼大。
贏了不就贏了唄,幹嘛吼這麼大聲,是覺得他們幾個都是瞎子,看不出來誰勝誰負嗎?
他們現在是巴不得,開口責罵張德勝部下的。
可責罵的話說不出口,張德勝的部下贏的光明正大、就算耀武揚威,那也是名正言順的耀武揚威,拿這群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心裏的憋屈,隻能硬生生憋著,憋著憋著,這張臉就越發的漲紅,而且隱隱有些變大,像是吹氣球一般的鼓脹起來。
蔡忠笏指著自己手下的一群垂頭喪氣的兵,手隻打哆嗦,想要罵吧,又怕進一步摧毀這些人的士氣,半響一句話都沒有憋出來。
張德勝緩緩站起來,給他們行了個軍禮,輕飄飄誇獎了一句:“幹的還行,口頭表揚一次!”
但就是這麼聽起來很敷衍的一句話,讓這一百多個漢子,樂的不可開支,要說之前還有些收斂,現在那份小心翼翼拘謹的收斂,都被他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蔡忠笏憋了半響,終於憋出來一句話:“格老子,你們他娘的是怎麼輸的?”
頓時,所有人目光都投了過去。
每個人都想知道,蔡忠笏的手下,究竟是出了什麼毛病,竟然出的這麼幹脆、這麼詭異、這麼難以讓人想象。
一個兵撓了撓脖子:“長官,就很奇怪你知道嗎?”
“我們剛進去,正打算琢磨先找到一個地方,給打下來再說,可剛走進第一條走廊沒多久,啪啪啪——就不知道從哪來的暗槍,放倒了咱們三個兄弟,然後就好幾十號人的聲音傳出來,讓我們繳械投降。”
“嘿,您瞧瞧,這人咱都不知道在哪,那不就隻能先投降,然後再想辦法對不對。”
一聽到這話,蔡忠笏臉都綠了。
這是什麼破餿主意,還先投降再想辦法,怎麼不說,等死了之後再想辦法呢?
但他沒打斷那個兵的話,就聽見他眉飛色舞的繼續說道:“那我們就把槍都放地下了,結果就眼睜睜看到,三十幾個人從小房間了跑了出來。”
“我們一看,不就是三十多人,好家夥我們這邊可是一百多號人,我們是優勢啊,正準備反抗的時候,啪啪啪得,從一旁的走廊裏就走過來又好幾十號人。”
“這下就跟我們人數差不多了,咱一尋思,我們沒槍,他們有槍,人數又跟咱們差不多,於是咱就沒急著反抗。”
“但是轉念一想,咱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這兵逐漸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比劃的那叫一個帶勁,“於是,就等到他們的人開始搜我的槍的時候,我直接一記肘擊,就打在那個人身上,然後雙手往前一探,卡住那人的身子,右腳往前一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