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徐成的認知十分之清楚。
尤其是他當兵多年,也是聽過蔡忠笏的鼎鼎大名,對於這些人,更是不敢有半分的輕視。
所以他不著急,像其他人那樣急匆匆的就去執行刺殺行動,而是打算先當個看官,等到自己戰友出手失敗之後,再仔細研究,這群人的薄弱之處在哪。
這樣再去進行暗殺的話,那成功率至少比現在赤頭白臉的去做,要高的多。
小六子一聽徐成這話,也隻好委屈巴巴的捧著鴨血粉絲湯嘬了起來,白湯香濃,是純正鴨架煮出來的,配上鹹香酥脆的鴨油燒餅,就成了一早上最美的滋味。
徐成能耐得住性子,總有人是耐不住性子的。
有好幾組人,就已經偷偷摸摸的溜到政府大樓旁,一臉的躍躍欲試。
畢竟昨天的第一場較量,就是在這棟大樓裏進行的,所以對裏麵的具體結構,他們並不是完全陌生的。
這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優勢了,而正是這種優勢,讓他們有了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錯覺。
在張德勝的這些部下中,並非人人都是徐成,或者說,人人都識字,腦袋裏能夠客觀公正的看待自己的對手。
昨天贏的輕而易舉,就讓大多數人,如同小六子那般,產生出一個強烈的錯覺,那就是自己的這個對手,是個蠢蛋。
張德勝對這個看得很清楚,他當兵這麼多年,不需要太多的接觸,隻需要見著一個兵,他撅一撅屁股,就知道這個兵腦袋裏想的是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他昨天晚上並沒有和他們詳細說明刺殺的詳細事項,而是讓他們自己琢磨起來。
目的,也是為了殺一殺,這群贏了兩把,就有些翹尾巴的兵。
張德勝對輸贏看的很淡,輸了也好,贏了也好,對自己影響都不大,他又不是指著國軍吃飯的人……
更何況,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經他手帶了一個月的兵,再弱又能弱到哪裏去?
隻是可惜,到目前為止,除了徐成之外,似乎還並沒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來張德勝的良苦用心。
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是真的把敵人當傻子來對待。
甚至,當他們看到自己不同組的隊友時,還談笑起來。
像是,在考核之中,拿了全連第三名好成績的錢一森,此時此刻,就在眯著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這個在考核中拿了第六名的吳二柱。
錢一森輕聲說道:“就算是刺殺,也得講究個先來後到不是,讓兄弟我先動手怎麼樣?”
吳二柱冷笑一聲:“這一百大洋的事,是說讓就讓的?你們來的早,我們就來的遲了?”
錢一森也沒跟他生氣,隻是豎起一根手指,認真的說道:“昨晚分好隊伍之後,我可就是帶著我那四個弟兄躺在這了,你說這算是你們來的遲嗎?”
錢一森這話是認真的。
昨晚分好隊伍之後,他的確就是帶著戰友,在大樓外的樹叢裏安營紮寨了,為的就是等這一刻,能夠在最早的時候,對委員長下手。
可抱著這種想法的人,不止錢一森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