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不是真的扣動扳機,打出子彈。
即便是空包彈,打在人身上也是會疼,甚至會留下疤痕,鑲嵌到血肉裏麵去。
這隻是一場演習,或許張德勝和蔡忠笏要真刀真槍的幹,但身為委員長的常凱申卻沒必要跟著受這份罪。
所以徐成他們隻是嘴巴裏模擬了槍聲,五道槍聲一同從他們嘴巴裏吐出,配上他們手上連保險都沒有拉開的手槍,顯得莫名的滑稽。
但常凱申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場麵可笑。
他隻覺得渾身發抖,冷汗直冒,手裏的筆都握不緊實,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這道聲響,同樣驚醒了在一旁作為護衛的幾個人,當即就向著徐成他們撲過去。
眼瞧著這幾個人就要扭打成一團。
常凱申猛地一拍桌子:“你們想要幹什麼,啊?我已經死了,死了!”
蔡忠笏手底下的幾個兵,麵麵相覷,剛抬起來的手又訕訕送下去,站在屋子中央,不知該如何是好。
常凱申愣神的看著徐成他們手裏沒有拉開保險的槍。
他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被人成功刺殺,並不是下毒,不是轟炸機、大炮,甚至都不是遠程狙擊……
而是被人光明正大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從容的拔槍對準自己,連開數槍。
如果這是真的,恐怕自己現在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常凱申冷汗還在不停的向外湧動,然後緩緩撥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
在常凱申的辦公室裏,張德勝和蔡忠笏齊聚一堂,他們手下的那幾個兵還留在這裏,一隊垂頭喪氣,一隊說不上有多高興,但氣勢上明顯要勝出一籌。
在凳子上做了半個多小時,蔡忠笏終於是有些坐不住:“委員長,您把我們叫過來,這是……”
常凱申重重歎了口氣:“我已經死了。”
死了?
這是個沉重的字眼,尤其是從常凱申嘴裏吐出,就顯得更加沉重。
蔡忠笏麵色一變,聲音驟然拔高幾個聲調:“委員長,他們刺殺成功了?”
常凱申點頭:“是的,他們刺殺成功了,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推門進來,然後從容的拔槍對我射擊,不過三米的距離,無論如何我都是跑不掉的……”
蔡忠笏麵色一變。
這已經不單單是能力上的問題了,能夠讓敵人這麼光明正大的進來,這是巨大的失職,是不可原諒的疏漏。
現在蔡忠笏就恨不得拔出槍,把麵前的這幾個人,挨個給崩了!
他忙轉過頭,往自己部下那邊一看,厲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竟然能讓他們做出來這種事!”
被蔡忠笏這麼一罵,他的部下也很委屈,一個人開口叫冤:“長官,我們也很無辜啊,他們偽裝成督察員進來的,誰能想到他們會這麼做。”
另一個人開口附和:“就是,戰爭裏有督查員嗎,偽裝成為戰爭之外的東西,這違規了啊!”
聽到他們的話,蔡忠笏默不作聲,顯然也是默認了自己手底下這群兵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