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德勝說出來的這段話,所有人都有些肅然起敬。
大度。
在他們的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詞。
蔡忠笏願賭服輸,那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如果蔡忠笏連這一點氣量都沒有的話,那麼他們可就是會看不起這個人的。
可張德勝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給了蔡忠笏一個台階下?
在他們眼裏,張德勝和蔡忠笏,那幾乎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這事擱在自己身上,本來自己拿大頭福利,傾盡國軍資源,組建一支部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橫空出世,插手自己這件事,還挺著一張黑臉,說如果打不贏自己的話,就要叫自己爸爸。
這些軍官們,都捫心自問,如果是擱在自己身上,自己贏了的話,那肯定是要讓這個人,多喊自己幾聲爸爸。
可張德勝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把這樣,能夠狠狠出一口惡氣的機會給放掉了?
這在他們看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張德勝的想法,自然不是他們這些粗鄙的人,能夠懂的。
誠然,一時的當爸爸是一件很爽的事,但要是一直當爸爸,豈不是更爽的一件事?
如果自己圖一時爽快,現在就答應做了蔡忠笏的爸爸,那麼日後蔡忠笏必然是要躲著張德勝的。
那隻是當了一天的爸爸,還損失了一個“少將”級別的,潛在的情報線。
可如果自己現在給了蔡忠笏一個台階下,那明麵上,自己不是蔡忠笏的爸爸了,可在蔡忠笏的心底裏,那就是欠著自己一份巨大的人情。
關鍵的是,他張德勝的身份,是潛伏在國軍內部的地下黨員,有這麼一層身份在,這就注定了,張德勝可以高調的做事,吸引國軍高層的目光,就像是他現在這樣。但是一定要低調做人。
與人交惡,雖然張德勝不怕這些,但是對於搞情報這件事來說,自然是交惡的人越少越好,朋友越多越好,這樣能弄到的情報,自然也就會越來越多。
蔡忠笏現在心裏的確十分感激。
本來他是打算,從此以後不再和張德勝碰見了,畢竟自己這麼大一男人,認了比自己小的人做爹,麵子上實在是放不下去。
可張德勝給了他這麼一個台階,身上就沒那麼多負擔了。
多麼好的一個人。
蔡忠笏在心裏鬆了口氣,暗自下定決心,雖然說張德勝是給自己台階下,談笑間就把這個賭約給取消了,但是自己身為男人,這個賭約還是繼續去執行的!
嗯……明麵上沒法認張德勝爸爸,那就在心裏認張德勝當爸爸。
以後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就把張德勝當親爹一樣供起來。
屋子裏的氛圍,頓時就輕鬆不少。
常凱申同樣也是鬆了口氣,他是真怕蔡忠笏和張德勝,因為這一件事,就互相繼續看不對眼下去,鬧得你死我活的。
畢竟,國軍內部的軍官,大多數都是不堪重用的家夥,要是這兩個有本事的生了矛盾,那可真讓他感到頭疼。
演習結束之後,他們又往興複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