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
這名記者的話,讓在場的其他所有人,都猛地抬起頭,看向校場門口上掛著的那個黑黢黢的玩意兒。
隨風一陣一陣微微的擺動,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來的確有幾分人頭的樣子。
所有的記者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的中國竟然還這麼的野蠻粗俗,還有將敵人的頭顱懸掛在自己營地的習俗嗎?
擁有這樣習俗的國家,在他們的眼中可配不上“文明”這兩個字。
“這是你擊殺的其中一名將軍的頭顱?”一名記者指著那個頭顱,臉色煞白的問道,“你們現在還有這樣野蠻的習俗嗎?”
張德勝搖搖頭:“這並不是日本人的頭顱,是中國人的。”
中國人?
這三個字眼,就讓這群外國記者更加的迷茫了,他們有些弄不清楚,看張德勝的樣子,是一個偉大的愛國主義者才對,可是為什麼在這裏懸掛的竟然會是他同胞的頭顱。
看到他們眼中的疑惑,乃至於恐懼。
張德勝也算是解釋說道:“這是一個叫做劉桂堂的中國人,或者是,在你們眼中他是個中國人,但是在我和他自己的眼中,已經算不上是個中國人了。”
記者們更加的不解。
張德勝侃侃而談:“在我看來,西方的學者對於“民族”這個概念的劃分,實在是太過於狹隘了,或許對於西方那些還不過千年的文明來說,這種通過血脈、人種來確定民族屬性的方式,還算是有些道理。”
“但是對於我們這個,已經曆經了數千年的風霜雪雨的文明來說,僅僅隻是通過血脈、人種確定,是很狹隘的一件事。”
“血脈、人種?我們曆史上經過了很多次政權的變更,有無數其他的民族主動或者是被動的融入到我們的這個主體民族之中,他們和我們的血脈不同,人種不同。”
“可我們的語言一樣,思想一起,乃至於現在我們是為了同一個目標,為了中華民族的生死存亡,為了中華民族的複興而奮鬥。”
所有的記者,都陷入深深的沉思。
從張德勝的這個角度上來看,或許他們對於民族、對於文明的認知,似乎是真的有些過於狹隘了。
隻是,如果不從人種、血脈上來區分的話,那麼又應該從哪些方麵來區分民族之間的區別?
但是很顯然,張德勝接下來的話,就解開了他們心頭的疑惑。
“所以我對於民族的認知,已經不僅僅是簡單局限在血脈、人種身上,而是對於一種文化思想的認同——”
“所有具有中華民族典型思想的人,都是中國人,所有不具有中華民族思維的人,都不是中國人。”
嘶——
這個觀點,讓這些記者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對於張德勝的敬佩之情,就更加濃鬱的滾動了出來。
大氣,這種觀點是真的大氣。
拋棄了肉體上的陳舊觀點,這是一種對於精神方麵的認同,它的存在,讓民族已經不再具有,必然會引發戰爭的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