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這個字眼讓徐成有些疑惑,他們現在要去做的事,不應該是伺機離開這裏,尋找脫身的方法嗎?
為什麼要等。
徐成想問,但是這種場合他覺得又不是那麼方便他去發問。
張德勝看著徐成的模樣,就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笑了笑,故作輕聲的說道:“既然日本人都設下了這樣的一個陷阱,你覺得我們會逃得掉嗎?”
徐成一愣。
張德勝問道:“你還記得磯穀師團有多少人嗎?”
徐成想了一下,然後回答:“大約是有四萬左右的兵力。”
張德勝點頭,歎了口氣:“所以,現在在外麵,至少是有四萬人的埋伏,不,可能還會更多……”
說著他頓了一下:“如果我是鬆井石根那個老王八蛋,為了除掉這麼一隻心腹大患的部隊,我是肯下巨大的代價的。”
徐成麵色一白,聽到張德勝的話,他已經聯想到營區外,人山人海一片的場麵了。
他們就是再有本事,能夠完虐一個連的人,能夠通過遊擊的方式來解決一個營的人,可是麵對數萬人,他們再有本事,了不起帶走對麵一千人,兩千人?
可這一千人、兩千人,也隻是這隻龐大軍隊的百分之一……
數量到達一定程度,是足以壓垮質量的。
張德勝拍了拍徐成的肩膀,寬慰的說道:“我們能從南京逃出來,那麼從這裏逃出來也不會是一件難事,現在我們隻是需要等待,一個能夠讓我們逃脫的時機。”
徐成愣愣點頭,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日本人並沒有立刻對他們發動起進攻,而是開始在周圍緩緩顯露出身形,四周的地皮陷落下來,上麵的木板被掀開,抖落下塵土。
他們早就在這裏挖好了戰壕。
哪怕隻是對付區區一個百個人,他們也慎重到了極致,受了教訓之後,磯穀廉介就一反之前狂妄自大的姿態,仔細小心了起來。
他們拿出來和自己同規模部隊正麵交戰的氣勢出來,就是害怕這一百多人能夠對他們造成極大的損害,乃至於還能逃跑。
從營區深處,緩緩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德勝目光挪動向那裏,沉默著沒有說話。
很快的,從那裏就走出來一隊人,為首的正是看起來十分之憔悴的磯穀廉介,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讓他之前的好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而體力、精力,以及頭發上的消耗,證明了這段時間並不是虛度光明,他終於是正大光明的見到了張德勝。
磯穀廉介看到這群人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隻部隊的領導者是誰。
讓他很是意外的,這隻屢次讓他們吃虧的神秘的中國特種部隊的領導者,竟然會這麼年輕——
沒有常規印象之中那種軍人的形象,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戰場、硝煙折磨的痕跡,除了戰爭帶來的堅毅的內心、外表之外……
這個男人,就像是在報紙、雜誌上經常見到的那種征兵模特。
這讓他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