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華峰爽郎大笑,“旅座,咱們是殺鬼子而死,死得痛快,什麼也不要說了。”
他摸了摸受傷的肩膀,“媽的,你說赤柴八重那龜兒子居然命大,旅座那一槍居然隻打死了福榮真平。”
張德勝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想到辦法,讓兄弟們活下來,給咱們特戰旅留下火種。”
“參謀長,報告戰損?”
他轉向了參謀長封裔忠,“旅座,咱們現在四個大隊還剩下600多人,其中還有五十多人是重傷員。”
“去派擔架隊將重傷員抬下來,輕傷員也要及時包紮。”
封裔忠看了看壕溝外,“旅座,擔架隊都犧牲完了,那些重傷員都不下火線,輕傷員自己包紮了一下,重新又投入戰鬥,根本沒有人願意下來。”
張德勝眼眶有些濕潤,“記住,以後活下來的兄弟,一定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旅座前麵出現了一個缺口!”
張德勝脫下軍大衣,抱著手裏麵的步槍,“走,兄弟們跟我上。”
很快,二十多人跟在他的身後,潛行了一百多米,進入了前方那段戰壕,在戰壕前,密密麻麻的鬼子兵衝來。
手榴彈已經耗盡,重型機關槍的子彈已經打光,機關槍槍筒打得火熱,但是還是抵擋不住湧上來的人群。
“兄弟們,這條封鎖線一定要守住,這是咱們特戰旅的生命線,現在我命令,上刺刀!”
刀光閃閃,每一位戰士都上了刺刀。
“兄弟們,衝啊!”
張德勝,首先躍出戰壕,迎著對麵那個衝上來的鬼子就是直直的一刺,然後抽出,鮮血直噴而出。
戰鬥陷膠著狀態,敵我雙方都接近瘋狂。
張德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躲避著可能來自鬼子的威脅,拿著刺刀收割著鬼子的頭顱,也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個,全身浸滿了鮮血。
他的身後,封裔忠,池華峰全部都是端著刺刀跟鬼子在拚死撕殺,沒有一個人退卻。
狹路相逢勇者勝!
有的甚至扭打在一起,根本不給你鬆懈的機會。
一個日軍軍官揮舞著武士刀衝了過來,張德勝提槍迎上,對方刀沉力猛,他腦袋一偏,然後一腳踢在對方跨部,乘著這個間隙刺刀抽出,直接就刺進了對方胸膛。
但是背部卻被對方武士刀劃過,鮮血直接迸射而去。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補上一刺,奪下對方手裏麵的武士刀。
丟下了刺刀,迎著下一撥鬼子狂砍。
每個人都殺紅了眼,顧不得時間已晚,太陽已經西下。
最後隻剩下他、封裔忠、池華峰和四名兄弟,整個戰壕的戰場上,隻剩下他們七個人。
戰場上,成片鬼子的屍體跟國軍弟兄的屍體堆在一起。
他們七個人,相互攜扶著站在一起。
看著前方正在湧來的鬼子人群,他們麵露決然的神色,毫無懼意。
“兄弟們,咱們再戰!”
“好,咱們再戰!”
戰壕裏又湧出來十多名兄弟,他們是輕傷員,戰壕裏的重傷員紛紛手裏麵拿著石頭磚塊,因為他們的子彈就要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