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子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而現在佐騰雅子比他還要焦急,因為她剛剛在上船時遇到了梅機關的熟人北條惠子的弟弟北條一郎,這個人聽德勝說過他不是在平湖被特戰旅擊斃了麼?
兩人都仿佛看到了彼此之間焦急的眼神。
也許北條一郎並沒有看見她吧,現在佐騰雅子不得不帶著一種僥幸的心理來安慰自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怎麼辦?
照理說,兩人都已經改變了發型,臉上還用張德勝教她們的方種上了幾顆痣,即使這樣,梅機關那幫飯桶也能發現。
佐騰雅子暗暗給自己加氣,實在不行就讓雅子先走,反正很多事都交代過了,農場用的是騰田純子的名字,純子一過去就會擁有五千英畝的大農場。
然爾就在這時,北條一郎帶著一隊憲兵衝了進來,直接就來到了騰田純子座位上。
“純子小姐,你失蹤了這麼多天,我們都很擔心你,請跟我回去,好麼?”
原來是騰田純子被發現了。
純子沒有任何驚慌,而是站了起來,“北條君,我也在找你們,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讓我到翠湖橋頭等,但是一到橋頭我就被人打暈了,後來醒來時我判斷自己在城外,聽過路的鄉民說城裏已經失陷了,我就連夜往上海趕,想逃回家鄉。”
這艘船還會在日本停靠,所以純子才有這一套說辭。
當然,這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預案,當時純子每天都在路上背誦。
“原來是這樣,純子小姐你受苦了,你現在可以到我們的虹口醫院工作,那裏需要你純子小姐。”
“北條君,我真的能到虹口醫院工作麼?”
“肯定沒問題,純子小姐,請下船。”
純子於是淡定的跟著北條一郎下了船。
在每人注意的情況下,佐騰雅子也跟在船開之前下了船。
佐騰雅子嘴裏麵暗暗罵了一句八嘎,叫了一輛黃包車到極司菲爾路。
看著一排排的胡同、裏弄,終於找到了張德勝跟他提過的和平裏的裏弄,來到了一座三層樓的樓房前。
準備看看裏邊有沒有黃漢生的人。
“小姐,你找哪一位?”
門打開,是一位幹瘦老頭。
“哦,我是從嶽陽來的,找一找胡叔,我是黃老板介紹來的,想在這裏住上幾天。”
“黃老板介紹來的,你稍等,我馬上去叫胡叔。”
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穿著洋裝的高個子走了出來,“你是從嶽陽來的?”
佐騰雅子點點頭,“麻煩,胡叔給嶽陽的月老板發一封電報,就說顧氏姐妹已到上海,但是妹妹失蹤,讓他幫忙尋找一下。”
胡得彪一聽月老板,馬上就知道眼前這個女的是自己人。
“顧小姐吧,快裏麵請,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兒,我這就去讓人發電報。”
佐騰雅子就以顧小姐的名義住了下來,給遠在黃龍山的張德勝發了電報,等待著張德勝的答複,同時,佐騰雅子早出晚歸,每天都以不同的身份打聽虹口華東軍司令部裏的騰田純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