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的話不敢不聽,那大夫點點頭,提著藥箱到一邊準備消炎的工具,而鳳淩也吩咐鳳歸宸去外麵找根木棍回來。
不多時,鳳歸宸拿著一根比較結實的木棍走了回來。
“少主,這是我同廚房的燒火大娘那裏要來的。”
鳳淩拿在手裏看了看,嗯了一聲,把木棍放在宮嫿兒嘴裏,省得待會兒消炎的時候她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大夫,開始吧。”
那大夫拿著排針和匕首走了過來,他把匕首放在燃燒的蠟燭上消毒,下手之前,還是不太確定地問:“鳳少主,真要……小的把宮二小姐後背上的腐肉剜出來?”
鳳淩麵不改色,眉眼不動,冷冷出聲,“動手。”
那大夫咬了咬牙,心一狠,匕首快速剜了下去,隻消片刻的功夫,宮嫿兒傷口上的一塊腐肉就被剜了下來。
宮嫿兒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的銀牙緊緊咬住木棍,雙手也不由得揪住兩旁的被角,臉上神色痛苦萬分。
她不是沒有承受過痛苦,隻是這種硬生生從身上剜下一塊肉的痛苦,她是第一次承受。
鳳淩坐在一旁,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但是他能看到宮嫿兒渾身都在顫抖,想來必是疼痛極了。
這小姑娘好像很能忍,都這樣了,她也沒有哭過。
鳳淩眉梢一揚,眼底不禁劃過一絲讚賞之色。
“少主,接下來我要給宮二小姐的傷口消毒了。”
“嗯。”
大夫把匕首丟進裝滿溫水的盆子裏,那盆子裏的清水瞬間紅了一片,大夫用熱巾布擦掉宮嫿兒傷口周圍的鮮血,再給排針消了毒,拿出一根根針,紮在了宮嫿兒後背的幾個穴道上麵。
銀針入穴,宮嫿兒好像要將嘴裏的木棍咬穿一個窟窿。鳳歸宸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更別提正在消毒的宮嫿兒了。
一炷香後,那大夫把銀針拔了下來,他用熱巾布又擦了擦宮嫿兒傷口周圍,然後將巾布丟進裝滿烈酒的木盆裏,等那巾布吸滿了烈酒,大夫便擰幹了巾布,再次擦過宮嫿兒的後背。
那種疼痛讓宮嫿兒整張臉都變了顏色,這種烈酒的酒精濃度又極高,隻聽哢嚓一聲,她竟然咬斷了那根燒火木棍,隨後,宮嫿兒的嘴角流下一串串鮮血來。
鳳淩心中一驚,臉上雖是雲淡風輕,可身體卻快速到了宮嫿兒身邊,雙手捏住她的下巴。
宮嫿兒咬破了舌尖,一滴滴鮮血正順著唇角一點點往下淌,鳳淩眸色微暗,做出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疼就咬我。”
他把自己的手放到宮嫿兒嘴邊,這樣的大好時機,宮嫿兒當然不會放過。
在那大夫給宮嫿兒重新上藥的時候,宮嫿兒張口,咬在了鳳淩的手上。
大夫上的藥讓傷口止了血,但也痛的她不斷倒吸涼氣,在大夫給她做最後包紮的時候,鳳淩左手已經被她咬破了皮。
“少主……”
鳳歸宸上前一步,想著要不咬他的手吧,再這樣下去,就怕少主的手會被宮嫿兒咬出血。
鳳歸宸剛這樣想,鳳淩的手上便流出了鮮血。
鮮血滴在宮嫿兒身下的錦被上,好像開出一朵朵妖豔的花,美麗妖嬈。
紅色的鮮血順著喉嚨被她咽了下去,這是她第一次嚐到鮮血的味道,她擰緊了眉頭,鬆開口的時候,鳳淩手上的牙印極為明顯,那鮮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