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於說另一個男人的壞話,好似要以此提高自己,標榜自己。
他不屑做,卻又急於叫梁長樂知道,遂臉色有點兒不好看。
梁長樂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秦逸嘛,對不對?”
慕容廷神色一鬆,繼而明白,她早就問到了,故意逗自己。
慕容廷有些無奈,“你知道是他,就不要再去找他彈琴了。更不能讓他醫治少博。”
梁長樂神色也鄭重起來,“沒想到他跟葉從容還有接觸,那的確是不能再叫他見少博。不管他的琴音再好,也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慕容廷心覺安慰。
“我和師父一起彈琴,效果也不錯,那就等他走了以後,我再去找師父。”梁長樂說。
慕容廷很想說,他也會彈琴,還是她的師兄呢。
但他想想自己的琴藝,再想想她的,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還是不說了,簡直自取其辱。
“葉從容先走,秦逸這也馬上啟程。相信離了夜國的境內,他們或許就會聚頭了。到時候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也能摸清楚了。”梁長樂眯眼說道。
她如今最關心的倒不是葉從容的死活,而是葉從容背後那個人,那個撒下一張巨大的網的人。
她更關心的是她母親的下落,母親是否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她如今又在哪裏?
花廳裏一時靜謐,隻聽聞慕容廷緩慢吃著粽子的聲音。
次日秦逸使團,也帶著和夜國商定好的條約,離開了夜國都城。
梁長樂作為鴻臚寺卿,自然參加了送別禮。
秦逸離開之時,銀麵具遮擋了他的臉色,卻越發襯得他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很專注,專注得視線裏隻剩下她。
他對她比了個口型,“還會再見麵的。”
他勾了勾嘴角,轉過頭,上了車架。
贏國偌大的車架,緩緩駛離京都,百官列隊歡送。
百姓們也夾道送行。
官員們送行,那是朝廷的意思,他們不能不遵從。
而百姓們如此熱情又自發的送行,則全然是贏國使者的手腕了,他們可能喜歡熱鬧。
也更喜歡表現出跟先前離開的梁國使者的不同,當初梁國使者離開的時候,冷冷清清。
隻有幾個受命送行的官員,把他們送出了京都大門。
連鴻臚寺卿顧子念都沒有參加,誰叫他們的葉相瘋了、又丟了,他們跟夜國鬧得很是不愉快呢。
朝廷不想給他們太大的臉麵。
贏國使者就不一樣了,朝廷給他們臉麵不說,他們還自己準備了許多的小禮物。
精致的荷包,漂亮的小玩意兒,有木雕的小馬,小狗,泥捏的猴子、老虎,這是給小孩兒玩兒的。還有木雕的簪子,絹絲的珠花,木珠的項鏈手串兒,這是給女人們準備的。
東西不大,卻很多,對應了各種人群。梁國使者準備的很是用心,這比單撒銅錢用心多了,也好看的多。
百姓們一麵熱情的夾道歡送,一麵說著褒讚贏國使者的話,場麵熱鬧又壯觀。
若不是慕容景安早有準備,一直到京都門口,都安排有侍衛,這場麵眼看是要失控。
“贏國人屬花孔雀的吧?真是愛顯擺。”慕容廷沒去送,他不想給秦逸這個臉。但他要陪梁長樂,於是在使者經過的路上,包了個茶肆,他正站在窗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