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很快清醒。

霍琛搖搖晃晃走到傅少弦跟前,和他手裏的酒杯碰了下,“得咧,小美女都被你給幹掉了,就我倆!”

傅少弦依然隻顧著喝悶酒,一句話不說。

“你今天是怎麼了?遇上什麼事兒了?”

“沒有。”男人擱下空掉的酒杯,深色沉沉,“我要結婚了,開心。”

霍琛,“……”

“和誰結婚,怎麼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容箏。”

霍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說傅大少,您到底是唱得哪一出,不是說要和人家分手嗎?分手分著就分到床上去了?”

傅少弦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拿過桌上的酒杯試圖送入唇中,霍琛一把奪過,“傅大少,任何事情都不是借酒消愁能解決的,為什麼?”

“你煩不煩?”傅少弦端過茶幾上的酒水吞下肚。

霍琛尷尬了數秒,“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我還以為你和雲熙……”

“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麼?”

霍琛不再言語,陪著他一直喝。

淩晨時分傅少弦渾渾噩噩的回到傅家老宅,傅夫人聽到動靜起床下樓,看到醉得一塌糊塗的兒子心疼壞了,趕緊吩咐人煮醒酒湯。

傅正煜也被吵醒,看到傅少弦不省人事的醉在沙發裏,他氣不打一處來,“沒用的東西,一點擔當都沒有,喝酒能解決問題麼?”

傅夫人嗬斥他,“你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當初傅氏在你手上也沒見過這麼輝煌啊!”

“你再說一遍!”傅正煜指著妻子的鼻子怒喝。

傅夫人揚高了頭,目光和男人的平視,沒有絲毫的畏懼。

這段婚姻她早就失望透頂,還怕更糟糕一點嗎?

如不是為了兒子,她也懶得在這個家忍辱負重,傅老爺子一走,她和傅正煜連戲都不用演了,早就各過各的。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傅少弦睜開眼,劍眉緊緊皺在一起,滿臉的煩躁。

他就想找個地方落腳怎麼就這麼難?

“兒子。”傅夫人沒心思再和丈夫爭吵,低聲問傅少弦,“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除了三年前夏雲熙離開,她看到傅少弦每天喝成這樣,這些年,傅夫人從未看到兒子這般放縱過,他的自律能力極強,若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絕不會如此。

“我沒事。”傅少弦從沙發上起身,雖然眼神看上去迷離,可說話卻明明白白,“你們不要守在這兒了,都去休息吧,我坐坐就好。”

傅正煜冷哼聲,“傅少弦,你能不能有點擔當?發生了事是喝酒就能解決的嗎?這些年,你都做過什麼,若不是容箏,你以為你繼承人這個位子能坐的穩?”

“你胡說什麼?大半夜的沒睡醒吧,趕緊睡你的去!”傅夫人怕父子倆半夜鬧起來,隻能訓斥丈夫。

而且傅正煜這話也確實太傷人了,她兒子怎麼就沒用了?

本以為這番話會引起父子大戰,傅少弦卻隻顧著喝茶,一句話也沒說,傅夫人見他這樣更擔心了,情緒發泄不出來容易憂心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