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箏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個男人何等的冷情,她心裏是最清楚的。

她說對了,即使他心裏裝的是夏雲熙,可多多少少也給她留了一點位置吧。

就在她激動欣喜的時候,男人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下,“我不是手下留情,是不想因為你這個瘋子而犯罪,親自動你?我會覺得髒了手!”

一句話如同一把利劍深深插進容箏的心髒,傷害來得猝不及防,容箏不穩的倒退兩步,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她以為,他即使不愛她也不會痛恨她,畢竟她拿孩子的命救了他最心愛的女兒,他們是有情分在的。

可容箏卻忘了,她的所作所為觸犯到了傅少弦的底線。

如果不是答應了總統夫人的條件,要她的命,他絕不會猶豫!

容箏嘴角的笑容淒美,其實都是她自己想多了,抱的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傅少弦對她從來都沒動過真感情,若是這個男人真的有情就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他想要她的命,絕不是開玩笑。

“等夏雲熙醒來你帶她走吧。”末了她有氣無力的開口,像是乏了倦了,“我會回C國,傅少弦,你的孩子沒有了不是我的錯,若是你執意要推到我身上,那麼我們就兩不相欠了吧。

你相信嗎,很多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老天爺救了你的另一個孩子,那麼你就和這個孩子無緣,無論是父子情分還是母子情分都要講究緣分,隻怪你沒這個福氣。”

“我不想再看到你!”

冷冷甩下這句話傅少弦轉身進了房間,兩個醫生已經在收拾工具,看到男人進來其中一個戰戰兢兢的出聲,“傅少,夏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什麼時候醒來還得看她的身體狀況,她這次流產大出血需要好好靜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去醫院修養一些時日,這樣對她以後會有好處。”

聽到醫生這麼說,傅少弦揪著的心這才逐漸放鬆下來,還好,總算是脫離危險了,隻要人在什麼都好。

男人薄唇緊抿,暗沉的臉色讓人不敢直視。

兩名醫生說完就低著頭走了出去,並不寬敞的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傅少弦雙手插兜的朝昏迷不醒的夏雲熙走過去,順勢坐在了石板床上。

“雲熙,別怕,我來了。”男人握住她手放到唇邊不停的輕吻,就連說這句話都帶著顫抖。

剛才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大概永遠也忘不了血淋淋的那一幕,他的心尖兒都在發顫,生怕她就這樣躺著再也醒不過來。

她手掌冰涼,被男人緊緊握在手心,卻怎麼也捂不熱。

傅少弦艱難的緩了口氣,“等你醒來我就帶你離開,孩子沒了沒關係,身體最重要。”

無論她能不能聽見,這些話都是男人的心裏話,他憋著難受,想和她說說。

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靜下來,容箏沒有過來打擾,傅少弦就在這兒陪著夏雲熙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傭人進去送早餐發現傅少弦依然維持著一個姿勢,男人淩厲的視線看過來,端著早餐的傭人嚇得縮了縮脖子,“傅少,這是公主殿下給您送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