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傅少弦的言語都沒有下文,他看著她手裏剩餘一束白菊,男人把她帶到墓地的最東邊。
祁晟東去世兩年,夏雲熙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應該一回來就想來看他吧。
夏雲熙訝異他們之間的默契,即使不言語,他也知道她下一站想去哪裏。
“你剛才謝我什麼?”
昨日承受的壓力和委屈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夏雲熙本以為他們的下次見麵會因為安妮的事爭執,她會氣鼓鼓的故意轉身離開,可真的見到他,她卻於心不忍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麼少,為什麼要浪費在不理解上。
隻不過她心裏確實不舒坦,哪怕知道那張照片是角度問題,也深深的刻在她腦海裏,更有不少網友評論,金童玉玉,天作之合。
男人揉了把她的發,“你短發的樣子很好看。”
夏雲熙哼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無論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
“是麼?”夏雲熙忍不住酸他,“傅少弦,大家都以為安妮才是你的良人,你們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什麼時候喝你們的喜酒啊?”
男人一把抱住她,“我哪裏敢和她玩真的,商業對策罷了。”
“滾啊。”夏雲熙雖然言語惡劣,可上揚的嘴角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
瞧著她羞憤的樣子,傅少弦心下一暖,嘴角也跟著漾開,他情不自禁的在她臉頰落下一吻,“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好。”夏雲熙點頭,一個人直奔墓地。
祁晟東是傅少弦心裏的結,他想起兩年前雲熙對那個男人的態度,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裏藏著另外一個男人,哪怕是死人也不行。他若是主動放手給她自由,足夠理解她,她心裏反而會感激他。
所以偶爾適時的放手也是為了兩人的和諧相處。
現在的傅少弦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一句話,相愛容易,相守難。
他剛才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他想謝謝雲熙這些年的包容,他的霸道,他的大男子主義,雖然她對自己多有不滿,但一直都能在他身。
隻身來到墓地,夏雲熙把白菊放在墓碑前,兩年未見,照片上的男人未變,眼神溫柔。
“阿東,好久不見。”她說,手掌撐著冰涼的墓碑,“你應該到了極樂世界吧……”
“夏雲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夏雲熙咯噔下,她回眸,看到一張似曾熟悉的臉。
她眯起眼,叫出那個人的名字,“伍昭昭?”
是伍昭昭嗎,夏雲熙不確定。
這個愛祁晟東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是京都市醫院的主任醫師,也是伍家的千金小姐。
伍家在京都不算是大家族,但也算豪門,若不是門第關係,當年伍昭昭和祁晟東的那段姻緣也不會錯過,若是和伍昭昭順利結婚,至少祁晟東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幸福到底是什麼呢,是一定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還是隻要活著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