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意思?”
史政東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理由太欺負人了:“合著男生在宿舍不穿衣服是流氓行為,女生在宿舍不穿衣服,如果男生看到了,依然是男生在耍流氓?”
“對,這就是陳漢升的邏輯。”
葛宏如委屈巴巴的點點頭。
史政東有些懊惱:“這種無理的做法,你們為啥不反抗?”
319宿舍幾個人一下子沉默了,包括一些看熱鬧的國教院學生。
半響後,許滿平才悶悶的說道:“反抗了,我們怕被報複。”
“什麼?”
史政東覺得很好笑:“你們不是有錢嗎,一個個家裏幾百萬上千萬的,還一直吹噓認識各種大人物,怎麼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呢,陳漢升已經破產了啊!”
“史老師。”
最後,還是一直被針對的葛宏如開口了:“我們不怕普通人,甚至彼此之間誰也不服氣,不過我們真的不想再招惹陳漢升了,除非能弄死他,不然就算他被開除了,我們都擔心他回來報複。”
“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我們欺負一般同學還可以。”
許滿平看到葛宏如說開了,索性也直接攤牌:“可陳漢升就算沒錢,那他也是陳漢升,史老師您要是方便,麻煩幫我們傳句話,從此以後在財大,他走他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互相都不要再招惹了。”
聽完這些學生的話,史政東覺得他們很“狡猾”。
這種狡猾不是聰明,而是有錢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當他們發現自己奈何不了對方時,居然能甩下麵子“和談”。
“哎。”
史政東突然想起一句話,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不過,當史政東傳達這個信息給陳漢升時,陳漢升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臭:“真他媽的搞笑,他們有什麼資格談陽關道和獨木橋,不服氣就退學啊,誰也沒攔著。”
史政東被噎的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你是不是不講道理,陳漢升?”
“就不講,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陳漢升掛電話之前,還提醒一句:“BBS不是法外之地,你提醒弟弟們謹言慎行,不然出點什麼問題,你別找我。”
財大論壇上攻擊陳漢升的帖子,史政東自然知道是誰發的,他本來覺得陳漢升破產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就假裝不知道。
沒想到陳漢升都一筆一筆記著呢,現在才是還賬的時候。
史政東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陳漢升現在還這麼囂張,難道學校還能支持他嗎?
······
為了盡快平息這個問題,史政東找到陸恭超,財大裏為數不多能指使陳漢升的校領導。
“陸校長,我覺得不應該加劇這種矛盾了。”
史政東認真的說道:“國教院的學生們是有點錢,但也不能因此就受到陳漢升的歧視啊。”
陸恭超聽完彙報,臉色平靜又帶著點嚴肅,倚在背椅上默默沉思。
史政東有些忐忑,從陸恭超的反應上來看,有些事似乎是自己不知道的。
“政東的綜合能力很不錯,也比較負責。”
陸恭超出人意料的沒有說這件事,而是評價起下屬了。
不過,史政東一聽這個開頭就知道不太秒,這明顯是個轉折句,“但是”後麵的話才是重點。
“但是呢。”
陸恭超緩緩的說道:“部分老師和學生都向我反應,政東在某些事情上過於武斷了,果斷是好事,但是不能武斷,兩者之間的巧妙平衡,政東要多和於躍平學習。”
“老於雖然習慣和稀泥,但是處理學生工作,尤其是已經是成人思維的大學生,強壓牛喝水那一套已經過時了。”
陸恭超看著史政東:“你知道我說這句話的意思嗎?”
“我知道。”
史政東點點頭:“我曾經讓學生強製性搬宿舍,導致在學校裏影響不太好。”
陸恭超搖搖頭:“這隻是其中之一,包括對待陳漢升這樣的特殊學生也是如此,你來財大之前,我從沒聽說他和別的老師有不可調和矛盾。”
史政東低下頭,其實自己也不想和陳漢升發生糾紛的,兩人就好像磁場不協調似的。
陳漢升有錢時,史政東覺得陳漢升這樣的學生太囂張;
陳漢升沒錢時,史政東又覺得陳漢升不配囂張。